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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我不禁表示佩服。因为我的全盘计划都被他说中了。他能从一封在课桌抽屉里的信推理到这个地步,我想都没想过。辻浦又叹了一口气,说:
“我的双亲都是藤崎高中的毕业生。顺理成章我也要上藤崎高中才行。但藤崎高中的考试不是出了名的难吗?所以要是拿不到推荐的话,我就很难办了……因此,拜托你了。”
我接下了这个委托。姑且装模作样地调查了一下,最后告诉他找不出犯人。他万分怨恨,只能拿东西撒气。
辻浦他们的偏差值比藤崎高中的低了五分,最后只能选择申请桐丘高中的推荐。毕竟不能浪费宝贵的推荐机会。而且犯人也有可能真的向藤崎高中发了邮件,他们只好断了申请藤崎高中推荐的念头。
因此,以防万一的证据最后还是没派上用场。我用旧手机、摄像机等工具,对放学后的校内鞋柜和放学后到第二天早上的教室都录了像,班内辱骂森的对话也录了音,做了诸如此类的工作好不容易才收集起来的证据。
不过录像的时间确实太长,真要发邮件的话得剪辑一番才行,这实在太麻烦。实际上我连录像的内容都没看。毕竟这些证据只是最后的保险,事态没发展到需要发邮件这一步真的太好了。不过准备这些东西还是有意义的。我的努力不算白费。
就这样,辻浦他们要上哪间高中,全在我的掌握中。我装作担心泪恨交加的他们,一边温柔地拍着他们的后背,一边在内心尽情嘲笑。
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这是骗人的。犯规的人反而能得到更多。这甚至已成定律。可我容忍不了这违背正义的事。所以我才施行制裁。隐去名字,以世间之名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我所做的事绝非邪恶。若问为何,因为我的良心一点都不痛。
一切都圆满解决结束。此刻的成就感比以往完成委托时都要高。有一种打倒了邪恶的实感。
虽然申请藤崎高中推荐的人少了,但有的人已经拿到了别的高中推荐,其余人的平时表现成绩也不达标,最终没有一个人拿到藤崎高中的推荐。只有我和森通过后期考试获得藤崎高中的入学资格。
然而,事情到此还未结束。
原本已经停息的欺凌在快毕业时又出现了。并且更加恶劣。
离毕业还有一个星期——那天我来到学校,教室内一片哗然。
原因是,森的课桌被人用马克笔涂花了。大家像围墙一样围着森的课桌。森还没到校。在教室后面,辻浦在咧嘴狞笑。
——他是在破罐破摔吗。我要保持冷静。我不能当着大家的面用抹布把森的桌子擦干净,只能选择放任不管。我什么也做不到。
不久,森到校了。看到被涂花的桌子,森一瞬间愣住,马上找来抹布,开始擦拭桌面。可她的力气不够大,黑色的油墨很难擦得掉。她一次又一次地擦。她的样子实在可怜。我却无能为力。不过……,果然,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这欺凌估计会继续到毕业吧。最后的最后,给森留下如此不好的回忆,我感到万分抱歉。因此我接下来的行动也是在所难免。
第二天,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大早来到学校。这么早的话不会有人来。我没有去自己的座位,而是笔直地走向森的座位。
桌面宛如惨剧一般。以前的与现在的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堪入目,令人发指。
这恶化的欺凌和我有关。我不能置身度外。因此——我有义务让她在剩下的一周尽量过得开开心心。
我从清扫柜里取出抹布,到走廊用自来水濡湿后稍微拎干。我开始擦起她的桌子。想要擦干净颇费功夫,看来要花不少的时间。幸好我今天特意来得相当的早,问题不大。走廊也没传来脚步声。我暂停了下,让手臂休息一会。接着又马上开始工作。
咔啦啦——。
传来了金属轮子生涩滚动的声音。我马上意识到这是教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条件反射般地扭过头,只见辻浦庆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
辻浦打开门后,感觉过了有好几个小时。我和他完全一动不动。挪动视线看向时钟,原来过了还不到一分钟。
“早,……早上好。”
我好不容易才打破了沉默。
“……你在做什么?”
辻浦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试着读出隐藏在他面无表情之下的感情,但失败了。他的脸仿佛没有注入一丝的力气,宛如雕像一般。
“啊—……”
我在思考。思考着借口。若此时被他看出我在帮森擦桌子就糟了。这如同赤祼祼地宣告我就是她的同伙。
“我问你在做什么?……在做什么啊。……喂,你听得到的吧?”
他依然毫无表情。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在手中的抹布。视线连动都动不了。
“啊,你,在擦桌子。”
我头脑瞬间空白。刚展开的思考开始土崩瓦解。
“是你?”
“……”
突如其来的质问,但我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我想岔开话题。然而再怎么绞尽脑汁,想到的只有死路一条。本来现在这个状况,正是他布下的陷阱。毕业一周前再次出现的欺凌,正是他为了找出幕后黑手所做的。而我踩上了他的陷阱,把犯人的身份暴露出来。
“是你,没错吧。”
“……对。”
我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