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信封的手法我之前就想好了,这次有事要问前辈,正好派上用场。今天早上,趁谁都还没来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前辈的教室。”
也就是说,我其实没有给她任何提示。对我今后的行动也毫无参考意义。为了避免她更进一步地侵犯我的生活,我应该否认作弊。越和她扯上关系,青春就离我越远。为了表现出敷衍的态度,我打开手机游戏,边玩边说:
“所以呢,你说的作弊怎么了。虽然佐古田可能看过我的答案。但也有可能碰巧同分而已。没有你想听到的。”
“佐古田前辈作弊了,起码很高概率。”
“那又怎样……啊,喂。”
回过神时,早伊原在翻我的书包,班会发下来的答题纸——世界史的答题纸被她拿在手上。
“别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啊……”
“才没有,我只是看见地上有个书包,就看看里面的东西来确定失主的身份。”
贴着的笑容。在她眼里,地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丢弃物对吧。
“都说了有可能是碰巧同分。你这个人不要先入为主。”
我摆摆手,想把问题压下去。她开始说明:
“这次的世界史考试,几乎都是选择题。最后一道是论述题。分数的分配是【选择题·每题四分】十五道题,六十分。【选择题·每题三分】十道题,三十分。选择题加起来总共九十分。最后一道是【论述题·十分】,总计一百分。”
答题纸的大题旁边写着每小题的得分。
“所以说怎么了。选择题里的选项用词都很深。还挺难的。”
我故意把话题扯到试卷难度,却被她无视。
“选择题没有小分。也就是说,前辈的九十八分,只有在最后的论述题里出小错才有可能。……佐古田前辈也要在同样的地方出小错。要是错在不同地方,那碰巧同分还可以理解,可是同一个问题,而且是论述题。两个人扣同样的分数。这两个人的答案应该是,——一模一样才对。作弊的嫌疑,很浓厚呢。”
“说起浓厚,我突然好想吃浓厚的香草冰淇淋啊。”
“那回去的时候前辈请我吃吧。总之,以作弊存在为前提,我们一起推理吧。”
我强行插入的无关话题,被她一句话打发掉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OK,我懂了。我没作弊。也就是说,佐古田对我的答题纸作弊了。——不过,我有一点要反驳。你应该也想到了吧?”
我斜眼看她。她对我微微一笑。她大概是在为我终于提起兴趣而感到高兴。
早伊原潜入我的教室时,应该看到了贴在讲台的名单。
“嗯。考试的时候,为了打分方便,老师把学生的座位按学号顺序排列。按照五十音图,佐古田前辈在靠走廊的第二列,倒数第三排——”
“而我在靠窗的第一列,倒数第二排。换句话说,我和佐古田隔了四列座位。作弊是不可能的。作弊什么的不存在。”
只能这样想。早伊原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那前辈的意思是,从不学习的佐古田前辈冷不丁地,并且只是世界史,碰巧和前辈错同一道题,碰巧和前辈同分并拿到第一名?”
“没错。作弊是不可能的。”
“不,作弊真的存在。隔着四列座位偷窥前辈的答题纸的方法——是个谜。也就是说,这次是神秘事件。”
我顿时泄气。
“你啊……就是想有神秘事件发生。现实哪会轻易随你所愿。”
她只将肯定的要素抽出来思考。对于她来说,先肯定作弊,再以此为事实进行推理。
我也明白她想说什么。但老实说,我觉得有三分之二的概率不存在作弊。
早伊原探出身,笑容加深了几分,她说:
“普通情况下可能没作弊,但是春一前辈有能引发神秘事件的「体质」。我会好好期待的♪”
“……”
她这不讲理的推理把一切都归结于我的「体质」。我愣了一下。至今为止,我从未对自己的「体质」抱过一丝期待。
还是说,她已经察觉到我「体质」的真相……?不,这怎么可能。忘了吧。
“总之——”
我要回去了。没来得及说出口,校内广播响起,盖过我的声音。
喇叭中,传出马场老师嘶哑的声音。
“二年三班,矢斗春一君,佐古田雅彦君,还在的话请马上到老师办公室。再重复一遍——”
3
我来到办公室时,佐古田雅彦已经在了。他斜站着,重心靠在一条腿上,食指和拇指捏着长发把它拉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很不耐烦。我站到他的右边,向老师说了句“对不起我来迟了”。
“啊—,我找你们有话要说。”
马场老师转过椅子,仰视着我们说道。老师平时给人绅士的印象,但这么近距离看的话,有一种平时没有的压迫感。他脸上深深的皱纹如同征战多年的勋章,厚重的镜片仿仿佛只会聚焦于真相。感觉自己的肩膀紧绷。
“今天发回去的答题纸,世界史。”
说着,老师拿起桌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