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的短刀,而是一柄感觉经过长年使用的菜刀。想到烹饪器具在肯尼斯有限的行囊当中究竟占了多少分量,也让迪尔有些难以言述的心情。
镇上的女性似乎也都被找来帮忙。
看到肯尼斯熟练地对周围发出指示,自身也同时处理数道料理的景象,就算是在不熟悉厨艺的迪尔眼中,也能感受到肯尼斯过人的本领。
当淡红色的天空开始转为深蓝的时候,便有人点燃事先准备好的营火。这仿佛庆典般的排场,正是为了庆祝袭击城镇的水栖龙已被驱除而举办的庆功宴,同时也是为了庆祝从明天开始渔夫又能出海捕鱼的庆典。
虽然玛瑙眼龙肉是收藏家不惜花大钱也想得到的珍品,不过既然那是难以贩卖、没法运输跟保存的食材,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干脆把食材全部用掉。来参与宴席的群众虽然对未知的食材难掩疑虑,不过抱着生计遭到妨碍的怨恨并借酒势将肉放进口中之后,对料理的疑虑很快就因为单纯的美味口感一扫而空。
「真好吃!」
虽然只是用盐巴调味的烤肉串,但无论是盐巴的分量还是烘烤的程度,都有着只能说是绝妙的表现。虽然跟兽肉相比味道有些偏但,不过很有嚼劲,在口中扩散的肉汁也十分香甜。
「好吃是好吃,不过实在很难形容有什么肉跟这种味道比较类似呢。」
迪尔在自言自语的同时将视线移向另一道料理。
有较多筋腱的部分,则是费时间烹煮到软嫩,并利用蔬菜与番茄调味。这个部分同样有着其他料理品尝不到的独特口感。用油炸处理的肉块也别有风味。虽然较为油腻,但以下酒菜来说,偏重的口味可说恰到好处。蒸肉搭配用橘汁为主的酱汁所制作的料理,似乎是以这座港都的当地料理为蓝本加以修改而成。利用碎肉煮成的肉汤有一定的咸味,把汤汁倒进装有面条与柑橘调味的碗中,正好能调合成爽口的味道。
迪尔这时喝了一口镇民帮忙倒好的葡萄酒。虽然是廉价酒,不过并没有酸味,以是否顺口来说,算是在及格边缘。
边享用料理边在宴席中四处走动的迪尔,看见不久前应该还是宴会中心的人,正在远眺暗夜中的海面。看到那个人杯内的酒水已空,迪尔先在附近抓了一瓶酒,这才朝那个身影走去。
「肯尼斯。」
「……是迪尔啊。」
「你怎么了,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你刚刚不是还很有活力吗?」
帮肯尼斯倒酒的迪尔提出这个疑问,只见肯尼斯用失了魂似的表情望着酒杯,毫无霸气地做出回应:
「东西好吃吗?」
「嗯。」
「玛瑙眼龙啊……」
当肯尼斯用类似叹息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在迪尔眼里,仿佛就像一个对人生充满迷惘的人。虽然迪尔从未明说,不过看到自己视为老大哥尊敬的对象会有如此模样,让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迪尔只好先喝一口手中的酒。
「那是一种就算在冒险者这个圈子里打滚,也不太会有机会碰到的罕见水栖魔兽。就算真的遇到,能否讨伐也是问题。虽然可以准备专门的渔具去尝试讨伐,但想要那么做,也得先寻找拥有莫大资产的赞助者。」
「……是喔。」
「就算成为家喻户晓的冒险者,那也是一辈子都难有一次的机会。玛瑙眼龙就是如此梦幻的美味食材……」
「确实是很好吃。」
「没错,是真的好吃……其实我一直都想吃那么一次……」
肯尼斯缓缓说出这些话语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他平常会有的模样。
而就在肯尼斯身旁听他本人叙述如此想法的迪尔,正烦恼着是否该说破这让他感到疑惑的感觉时,肯尼斯再次叹气。
「那也是我成为冒险者的目的……」
「咦?」
肯尼斯没有察觉到迪尔傻眼的反应,只是望着远方那在夜色中的水平线。
「既然目的已经实现了,那我往后又该如何是好呢……」
迪尔的感觉并没有错。
意外实现了人生目的的肯尼斯,确实对自己的未来充满迷惘。
†
从迪尔口中听完这段「瓦尔英雄传说」的拉提娜,首先感到好奇的部分是……
「龙是可以吃的吗?」
就是这件事。不过拉提娜这样的反应,这其实多少在迪尔的预料之内。
「那时候吃到的『玛瑙眼龙』确实是跟其他兽肉、鱼肉都不一样,味道确实相当鲜甜……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很好吃。」
「是喔……」
看到拉提娜灰色双眸因为好奇心而发亮的表情,让迪尔认真考虑无论多么困难,都应该找时间去猎一两只「玛瑙眼龙」回来。从迪尔开始在心中盘算该如何运用自己的人脉跟权限,并设立数个计划的反应来看,他是认真想那么做。
「我知道的龙,就只有在王都看过的飞龙而已。能够对付那么大的魔兽,迪尔跟肯尼斯都好厉害喔……」
虽然拉提娜嘴上那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有大部分是担忧。迪尔察觉到拉提娜如此反应,便带着苦笑并像是对待小时候的拉提娜一样轻抚她的头。
「确实多了一个『屠龙』的经历,就可以向他人宣称自己是一流冒险者了。但换句话说,这并不算是多么稀奇的事。你也知道我跟肯尼斯的个性,所以没什么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