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而且,这个组织尤其喜欢引起劫持巴士或占据学校之类夸张又毫无意义的事件。
他们将自己只可能被当成是怪物的身体公然暴露在民众面前,就连战斗员都戴上了自我主张感强烈的面具。
尽管如此,世间还是没有关于他们的新闻报道。
理由很简单。——看到他们的人都会“忘记”跟他们有关的一切。
仿佛他们被卷入事件的时间完完全全地消失不见了。
“所以时钟这个名字意思是要支配时间吗?实际上还是时钟在支配时间嘛。”
组织的本部建设于多摩湖地下的空间,内部装潢看上去像是大学里的巨大研究楼。因为在地下,这里理所当然地没有窗户,超出需求的照明灯光把整间房子照得亮堂堂的。
结束了任务的战斗员们戴着面具,在休息室里等待下一个命令。
“不……比起时间,不如说‘我’这种说话方式更适合我们吧……”(注释:这里的“我”原文是“僕”,多为少年的自称。)
“就是说嘛。嘻哈哈哈哈哈。”
一个高挑的人影靠近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谈笑的两位战斗员。
“请、请问……”
此人的打扮和男人相同,但是身体起伏的线条却让人一眼看出来这是一位女性。不出意外的话,面具下响起的声音应该女性的说话声,但是——
“嗯?怎么了。打算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我们搭讪吗?”
说话口气比较开朗的战斗员抢先回答,但那位女战斗员轻轻地行了个礼,向语气比较冷淡的战斗员开口。
“不、不是的,请问……呃,您是……No.37564先生……吧?”
No.37564。
当这个数字从她口中传出的瞬间——语气快活的战斗员全身忽然冻结了。
战斗员的关节发出“吱吱吱”的碾压声,把僵住的脖子扭向身旁的同伴。
刚才一直在和他谈笑的冷淡战斗员沉默了片刻——向面前的女战斗员静静地动了下舌头。
“……正是。”
伴随着这句回答,房间内除他以外的所有战斗员都僵住了。
他们的头虽然都朝向被称为No.37564的男人,但视线绝对不敢直视那张脸。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
他就是“时钟”这个组织里最强最恶的存在。
所有人都听说过。
只要与他四目相对,胳膊就会立刻被卸掉的传闻。还有连干部和总统都不能责备他之类煞有介事的传说。
就在周围的人紧张地咽下唾沫时——只有那位女战斗员像是放下心来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啊啊,太好了!我还想着要是弄错人了该怎么办……”
听到她不含丝毫奉承之意的笑声,周围的战斗员们都惊讶地看向她,祈祷她接下来的命运。
女人放心地抚了下胸口,就再次向坐在椅子上的战斗员行了个礼,以干脆爽快的声音传达命令。
“战斗员No.37564。总统阁下找您有事,请迅速赶到司令室。”
总统。
她若无其事包含在句中的单词让房内的空气变得更为严寒了。
这个秘密结社“时钟”当然也有最高权力者——而他不是战斗员们可以轻易谈论的存在。
这个人会直接召唤战斗员中的一人,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再异常不过了。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战斗员No.37564。
他的存在本身就很异常。他遇到什么事都不奇怪。不可以怀疑。也不可以深究。
这就是对接收改造手术之前就杀掉了一半医生——仅凭一人制约着组织全部“力量”的男人——形成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
“我讨厌你。”
在开阔的空间内,回荡着一个清脆的声音。
“我”和“你”。不平衡至极的组合被那如同玻璃般透明的声音说出口,让人感觉不到说话内容的不协调感。(注释:“我”的原文是“僕”,多为少年使用的第一人称;“你”的原文是“貴樣”,多为粗野男性使用的第二人称。)
不断走下楼梯便可以来到地下最深处。
空旷的空间内装饰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房间整体的设计像是一个祭坛。也可以称之为展示会吧。
不过,现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被召唤过来,站在房间正中的战斗员——另一个是与他相反,站在房间一角的小小人影。
“今天……你还是那么任性妄为啊。”
人影的身上披着比自己的身高长出数倍的漆黑披风,头的上半部分还戴着惊悚的面具。
然而,面具下面露出的嘴角处的皮肤白皙稚嫩——从面具的缝隙中还能看到只属于成长期的少年的眼瞳。
战斗员盯着那双眼瞳回忆良久,终于以粗鲁的措辞对自己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