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存在过的证据,而血迹竟然干干静静地从上面消失了。
“……这是怎么了?”
银岛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皱紧了眉头,而后座的少女更是受到了惊吓。
“怎么……回事?这也……是纳姆巴吉亚的魔力吗!?”
说着奇怪的话而瑟瑟发抖的少女。年龄看上去像是16岁左右。
银岛正困惑该如何开口——放在怀中的手机又抓住时机响了起来。
想着要不要无视,他判断现在还是斧男那件事比较重要,就在离开车子一段距离的地方按下了通话按钮。
“糟了啊,银岛大哥。”
“……怎么了?”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光头组员马萨的声音。还以为是报告麻袋在不在的事情,他的声音奇怪地被强烈的紧张感包围了。
“不是有被斧男混账砍到的年轻人吗?”
“啊啊……死了么?”
银岛推测马萨说的糟了应该是指出现死者会让事情搞大这件事。但是,他所说的“糟了”和银岛的想象完全不同。
“似乎是丸跋组那群小子!”
“……!”
刹那间,背后的刺伤和腹部的枪伤阵阵地疼了起来。
银岛回味着对方的话,给出几个指示后就挂了电话。
“……麻烦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仓库前会出现丸跋组的人。是没什么重要性的场所,就算是放上窃听器或放火,说严重点就算是放上炸弹,那所仓库也不会给全局造成太大的损失。
但是,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
阿弥陀组管理的仓库这个“存在”被丸跋组的人造成了危害,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得了的事态。
银岛被袭击,再加上丸跋组的事务所发生谜样的煤气爆炸,事实上跟丸跋组的战争正处于停战状态。但是,这并不是因为双方的战力消失了,而是正在找寻什么契机的状态——
这件事的确能够成为导火索吧。就算这个契机是被制造出来的,就算是因为跟阿弥陀组毫无关系的斧男。丸跋组是一群聚集起来的年轻人,比起小混混更像是不良少年,这种程度的事足以成为“报复”的契机了。
这样的话,目标毫无疑问就是自己。因为以前被他杀掉的杀手,或者也可能是为了维护面子而再次盯上了银岛。
银岛想象着这件事牵扯到周围人的场景而眯上了眼睛。一点也不怕自己的性命被盯上的“怨灵”,考虑着未婚妻和女儿被卷入的可能性,背后不由自主地被汗水浸湿了。
从那之后数分钟,在考虑着该如何解决这种事态的银岛耳边,传来了车辆的发动机声。
警车吗,还是丸跋组的袭击?
但是丸跋组是不会做到这种地步的。而说是警察又太快了点,就算事先跟有关系的刑警进行了联络也——
在考虑着这种事的时候,从高大围墙中打开的门外,停下了一辆RV车。
银岛正想着好像见过这辆车的瞬间——
“银岛大叔!我回来了!”
伴随着发自心底的明快声音,一位少女飞奔到银岛面前。背着跟棒球队员装球棒一样的细长袋子,在眼镜那头浮现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小夏……”
坦率的说现在的心境还高兴不起来,但银岛还是带着放心的表情迎接了绿发少女——银岛夏。
银岛向车的方向看去,从司机的位置上下来一个男人,将小夏的自行车从车的后部放了下来。
男人的肩膀上站着小狗大小、玩偶一般造型的螳螂——它对着男人不断点头致谢。
“哎呀真是的。对不住啊。真的很对不住。还让您送到这里!而小夏还不帮您把自行车放下来,还真是的!”
“哈哈哈,没关系的。因为把它放上去的也是我。”
跟很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谈笑的男人。银岛确认了他的身影,拉着小夏的手认真地走了过去。
“啊……针山大爷。”
对银岛奇怪的话,男人以悠闲的节奏回过头来。
“呀,银岛先生。抱歉,我来迟了……”
戴着眼镜的男人有一副让任何人都憎恶不起来,让任何人都讨厌不起来的脸。
说到“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脸”,就是让人感觉不到任何让人讨厌要素的相貌。
除了眼镜以外没有其他特别的造型特征,他看着不是正派面孔还对他毕恭毕敬的银岛,表情中也没有一丝恐惧或畏缩。
对银岛来说他是救命恩人,也是前一周开始上学的小夏的同级生的父亲。
话虽如此,对现在还和正派道儿上的人尽量避开的银岛来说,虽说没有忘记对方的恩义,但也没有进行过于积极的交流。
不过——对于这样的他,银岛还是深深地低下了头。
因为自己等人的世界,接下来还要更多地麻烦到正派的人。不,这不仅是自己世界的礼仪。是畏惧着会被这种事吞噬,以一个人的保护者身份任性地拜托别人而谢罪的沉默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