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二章 大人与小孩



  「──赫洛德?」

  赫洛德像是想起什么事情般回忆了起来。然后──

  『……有个年轻女性,似乎是负责照顾艾莉亚的。一开始,她的态度和其他人一样……最后,她们成了会到对方房间玩的关系。』

  「……原来有这么回事,艾莉亚大概就是从她那得到了很多知识──毕竟那孩子的好奇心旺盛,好像也会自己把放在一旁的书拿起来读……」

  ──艾莉亚的观察力很敏锐,从观察中学习的可能性也很高。

  至于艾莉亚有好朋友这件事……

  『──既然这样,要是问她当时的事情也未免太可怜了……不过,只要在教伊莉丝的时候顺便确认就好,船到桥头自然直♪』

  气氛眼见就要变得阴郁时,蕾宓莉雅有些笑闹地如此说道。

  所有人笑逐颜开、一致表示同意时──她继续说了下去:

  『……话说回来,有件事让我觉得有点意外──』

  「什么事?」

  蕾宓莉雅尴尬地看向我,于是我反问回去。

  『哥哥,没想到你具备【那方面】的知识呢。』

  「……什么?我都这个年纪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对吧?」

  听见蕾宓莉雅的玩笑(?),我看向费安娜和养父。

  「──奇怪?为什么你们把脸转开──赫洛德也是!?」

  『……嗯,虽然觉得知道也是应该的……对吧?』

  「卡利亚斯的话,就算不知道也不奇怪……对吧?」

  『从平时的言行举止看来,反倒是不知道比较正常……对吧?』

  …………他们认为我这么「无知」吗?

  心情愈来愈消沉──不过,这件事我有话要说!

  「告诫我『暂时别对女性抱持兴趣』的人不是养父吗!?所以我在这方面格外慎重──从以前就很自制!?」

  『……哎呀?』『……唔?』「……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不不不!我不记得有说过这种话──』

  养父好像不记得了,但我记得非常清楚。

  「八年前,『不过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就跑来说有孩子要我负责』──养父发生过这件事吧?」

  『什么?……啊啊,是发生过。那件事我真的是无辜的,所以在那之后──啊。』

  养父说到这里,脸颊愈来愈紧绷──他想起来了吧?

  「你不断告诉我『要证明没做过的事有多难』,还说:『爬到某种程度的地位,最可怕的就是桃色陷阱,你如果要成为圣殿骑士,最好小心一点。乾脆让人以为你没有兴趣,也省得麻烦──暂时不要对女性有兴趣比较安全』。」

  那个时候,养父难得喝得烂醉。

  当时的我不经世事,又对养父抱有单纯的憧憬,所以忠于他的教诲……

  后来,虽然我心里有「……这么做不会太矫枉过正吗?」的疑问……但那时忙于圣殿骑士的修行,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思考这件事。

  『……叔叔,你对八年前的哥哥──一个九岁的孩子说了什么事情!?』

  「……卡……这……害的……」

  『那、那个时候我也是面临迫切的危机──嗯?费安娜……?』

  蕾宓莉雅与养父争辩的时候,低著头的费安娜喃喃自语、微微发抖,像在蓄积力量──

  「──卡利亚斯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来都是你害的啊啊啊啊啊!!」

  费安娜大叫出来,表现出前所未见的激昂情绪……「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

  『姊、姊姊?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冷静点!』

  「这叫我怎么冷静得了!你以为我在背地里解决或是给予铁拳制裁,帮卡利亚斯处理了几次同志嫌疑?明明连我也不被看在眼里呀!!」

  『有这种事情吗?对不起,费安娜!我作梦也没想到,当时那段话居然会让卡利亚斯变成这么迟钝的呆头鹅……!!』

  …………他们讨论得很热烈,就像当事人不在场一样。

  「赫洛德?」

  『……什么事,卡利亚斯?』

  「我好像被讲得很难听……?」

  『……费安娜想必也累积了不少压力──这都得怪你平常的行为。』

  ──我想著「之后再和费安娜好好聊一下吧」。

  『──姊姊,你冷静下来了吗?』

  「……算冷静点了吧。」

  费安娜应道──她像是觉得难为情似地蹲了下来。

  ……总觉得那种动作让人莫名涌起了保护欲(?)──

  「唔?我好像造成了很多麻烦……谢谢你,费安娜。」

  我如此说道,像对待伊莉丝或艾莉亚那般不自觉地摸了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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