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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这种情感从何而来——是纯粹因她而生的感情,还是因为责任呢?
「——我是真的很想带给她幸福喔,就算会被你嘲笑是个笨老爸也没关系。」
「……你已经很有爸爸的样子啰。」
「是吗?……希望对这孩子来说,我会是个好爸爸啊。」
我们悠闲地度过早晨,太阳已过头顶上方。
我去附近的小溪取水,正要回到伊莉丝睡觉之处的半途。
「卡利亚斯!刚才她动了!!」
「!我马上过去!!」
我慌慌张张地跑回去,仔细看着少女的脸,的确,她沐浴在树木间洒落的阳光下,一副觉得光线刺眼的样子……要醒来应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脑袋中突然冒出一堆问题——『我该叫她什么』、『要跟她说什么』、『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她呢』,我突然陷入了半混乱的状态。
然后,少女醒了。
觉得树荫下的阳光太过眩目似地,她只微微睁开双眼。
她看起来就像在对这个世界微笑。
「早安……!」
看着她的脸庞,刚才的混乱仿佛不曾存在般瞬间消失了,我笑着对她说。
……但是,内心也渐渐地染上一丝负罪感。
——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对她而言,会是美好的吗?
「——但是,对不起……」
我不自觉地开口道歉——而她用不可思议的表情回望着我。
「你是『人造生命体』……没有神的祝福、是异端的存在……是人类为了自己的愿望创造出来的『人造物』……」
「卡利亚斯……」
费安娜担心地喊了我一声。
少女……恐怕无法理解我的话中之意吧,她用平静但认真的眼神看向我们。
……因为有费安娜和眼前的女孩,我在此刻真正的下了决心,内心涌起一股热流……那股热流逐渐汇集至我的双眼。
「但是……即使没有来自神的祝福,我可以、我们可以,带给你更多的祝福……!所以、所以……!!」
热流溢出了眼眶,滴落在少女的手臂上。
有一瞬间,我在她的脸上看到有些惊讶的表情……然后,她平静地『微笑』了。
「……!」
仿佛她谅解了一切、了然接受了一切。
她的笑容鼓励着我,让我——赠与她真心的言话与她的名字。
「——能够遇见你,我打从心里觉得开心喔。恭喜你来到这个世界——『伊莉丝』。」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少女——『伊莉丝』的笑容愈来愈深——
「……谢……谢……你……『父、亲』……」
「「……!」」
——她明明身体还不听使唤,光是要发出声音都很辛苦……
(竟然……竟然叫我『父亲』……!!)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把伊莉丝抱在怀里。
我依然流着泪,连伸手擦眼泪的动作都来不及。
……少女似乎因为太过疲倦,再次陷入了安稳的睡眠……
——夜晚。我看着身旁少女——伊莉丝的睡颜,不禁喃喃自语。
「……『父亲』吗?」
「……睡不着吗?卡利亚斯。」
费安娜躺在伊莉丝的另外一边,看来她也睡不着。
之前露营的时候,我和费安娜都是轮流守夜。
但是今晚有伊莉丝在,考虑到交班的时候可能会吵醒她,我们决定今天就用有点贵的抛弃式魔法道具设下结界,然后一起休息。
这么做的缺点是,结界内需要营火大小的光源,而且在光线照得到的地方才能维持驱逐魔物的效果,所以我们不能睡在帐篷或马车里。
——费安娜压低了说话的音量,我也同样低声回答:
「……嗯、对啊。她叫我『父亲』……但是我真的能为她负责吗?还有——不知道养父当年收养我的时候,是怎样的情况呢?一想到这些,就睡不着了……」
我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结婚当然也没……可耻的是我连个恋人都没有啊。
突然有人叫我『父亲』——虽然的确觉得很开心,但难为情的是,之后袭向心头的是困惑与不安。
「对耶,叔叔领养你的时候,年纪跟我们差不多……」
如费安娜所言,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养父是在与现在的我差不多年龄时收养我的。
但他却能一边养育我,一边努力向上得到骑士团长的地位。
虽然他的个性有点令人受不了……我还是非常感谢与尊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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