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了一遍桌旁的背包,景季立刻就找到了挂着御守的正平的包。
把书包拿到桌子上,在低头说了句“对不起”后,景季把手探进了包中。
可不管景季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类似借时表的东西。
看着书包的她叹了口气,难道他一直随身带着吗?放弃了的景季把包放回原处,回头时发现后面的架子上放着网球拍。
眼里闪着光的景季毫不犹豫地走向架子,握住球拍开始挥动。
景季在女校上学时网球打得非常好,能用快速的步法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知何时流传出她在鞍马山上被天狗传授过*的传说,甚至被称作“景季的飞技*”而受到敬畏着
正当景季沉浸于挥舞球拍时,教室的门被打开了,吓得景季浑身一个激灵。
战战兢兢地回头去看,门口站着一个女学生。
“啊,找到了。”
是一名在变态裙子下穿着绿色运动裤的女学生,取下身边椅子上挂着的毛巾后,便将目光朝向景季这边,眼睛一眨一眨的。
“这运动服的颜色……你是一年级的学生吧?在干什么?旷课吗?”
“之前学长借走了上美术课必须要用的工具,人家是来拿回去的。”
景季说出了虹江教她紧急情况下说的台词,女生咯咯地笑了。
“‘人家’?这么老土的京都话。你是艺妓吗?”
“说人家老土?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啊?”
“啊哈哈,可以啊,你很拎得清嘛”
“人家什么都没拎。”听到景季的回答,女生笑得更厉害了。
完全不知所谓,景季点头行礼准备离开。
“等一下。”突然女学生抓住了景季的肩膀
“刚才,你好像很开心地挥着网球拍呢。”
猜测对方应该是生气了。只见抓住她的双肩的女生,眼神发着光靠近了。
“如果方便的话,放学后来网球部参观吧?”
那个傻子到底去哪儿了。
骑在自行车上的光太暗暗骂着。原本的计划是在这里等待景季,但她一直没有从学校里出来。到了放学时间,由于先看到了从校门出来的正平,光太改变了计划。
不愧是一边骑自行车一边看手机的家伙。光太盯着有些驼背的正平的背影,心中嘟囔着“我和这种家伙才不一样”。
跟着跟着,才发现正平的目的地是意料之外的地方——位于太秦的市民医院。
停下自行车,走进了医院,只见他径直走进电梯。确认了他停下的楼层后,光太坐上下一趟电梯去了同一层,这是住院病房的楼层。
护士站里的护士们忙于各项事务。光太在走廊里茫然地走着,不知从哪儿传来了的八音盒的声音。
不由自主地循着乐声走去,光太来到了声音的出处,那是一间普通的病房。
病房里侧的窗边放着一个手掌大小的八音盒。形状和戒指盒相似,侧面环状的发条慢慢地转动着。
走进病房,有位老爷爷睡在窗边的病床上。白发几乎都掉光了,像干瘪了的柿子一样布满皱纹的瘦小的脸上,遍布着老年人特有的斑。戴着患者识别带的手很细,没有牙齿的嘴张着,凹陷的黑色眼睛注视着光太。
走廊传来了咳嗽声——是正平的声音。声音朝这边来了,光太赶紧移动到旁边的空床上,通过帘子观察着。八音盒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声也进入了病房。
“啊,小哥,你是哪里的孩子?”
老爷爷用微弱地声音说道。
“我叫条岛正平,十八岁。你是条岛鹤男,今年应该已经九十岁了”
从窗帘的缝隙中,可以看到正平俯视着床的身影。
“是吗,正平啊。不好意思,能帮我转一下那边的八音盒吗?”
正平转动八音盒,同样的旋律再次响起。他沉默地俯视着鹤男,手里没有了一直拿着的手机。几分钟后声音停止了,鹤男茫然地看着正平。
“小哥,你是哪里的孩子?”
“我叫条岛正平。你是条岛鹤男。”
“是嘛,正平啊。不好意思,能帮我转一下那边的八音盒吗?”
发出了愤怒的鼻息声,正平粗暴地抓起八音盒,抬起了手。
“正平,你来了呀。”
是一位女性的声音,正平的动作停下了。随着塑料袋的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八音盒被再次放回了窗边。
“你,是哪里的护士啊?”
“我是您的儿媳,这孩子叫正平,是您的孙子。”
“嗯,这样啊。护士,不好意思能麻烦你转一下那个八音盒吗?”
“先给您换尿布吧,很不舒服吧。”
“妈妈,那是护士的工作吧。”
“护士们在忙,而且这是妈妈对爷爷的报恩。”
“报恩什么的,为了照顾爷爷,你连工作都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