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景季的借时表和其他的相比是有所不同的。
借时表在使时光倒流后就会消失的这条规则也令人在意。
难道景季的怀表不是被偷了,而是消失了吗。不对,借时表是在使用时光回溯后才会消失,景季使用的是时光跳跃,并不会如此。
如果说是时间小偷先是从景季那里偷走了借时表,再盗取了光太的时间的话,那他又是在何时下手偷走了借时表呢——
光太陷入沉思时,店内响起了鸟儿惊起般的惨叫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光太看向了景季那边,只见理发后的景季呆若木鸡,而那她的外貌也让光太瞪圆了眼睛。
原本微卷的长发,被剪短到了接近脖子的长短。
“这是……这是什么呀。”
景季那天然卷的短发,发梢微微颤动着。
“按照您之前说的,试着剪成了清爽的短发……”
“难道不是该做盘发吗?和大家一样把头发做成桃瓣形的发髻啊。”
顾不上一脸茫然的理发师,景季一下子爆发了。
“这发型太奇怪了!简直就是不良!过激派!无政府主义者!”
最后那个词,她真的是在理解了意思后才说的吗?光太跑到了景季的身边。
“没,没关系的,听说大正那会儿就已经有剪短发的女性了。”
“骗人!人家才没见过这样的变态。”
“是真的,确实是从大正时期开始的…我以为…不对,也许是昭和时代?”
正当光太手足无措时,景季仰起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真的吗?”
“真的,又西洋又现代而且很潮的发型哦。”
“这是在赞美吗?”
“当然!很适合你哦!”
景季眨了眨眼睛,犹豫着站了起来。
向一脸懵逼的理发师道谢后,二人离开了理发店,最后服装店也没去成。因为头发被剪掉,景季貌似遭到了相当大的打击,固执地提出了“想就这么一直穿着和服”的要求。
回钟表店的路上,两人再次走过渡月桥。
“人家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奇怪很显眼?”
现代式的短卷发,和服外又披着羊毛开衫,现在的景季看上去就是一个喜欢和服的现代人。
“嗯,这打扮恰到好处哦。想必不会被那个西装男注意到了。”
“呐……光太,你难道是九州人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他有些尴尬。
“啊、嗯,是的。”
“果然是啊。你有时用词偏俗语,词尾的发音也带有些口音。”
“这也能分辨出啊。”
“人家寄宿的店里,有位来自大分县的员工哦,说话用词虽然不一样,但给人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初次见面那天在咖啡店也提到过吧,你们关系很好吗?”
景季一脸“怎么会”的表情,一下子把脸扭了过去。
“是讨厌的家伙。在来这之前,人家甚至想对他说‘永别了’——”
话说到一半,光太抓住靠近车道的景季的袖子,将她一把拉了过来。
穿着校服的男生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骑着单车,擦肩而过的他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吓了一跳的二人回头望去,只见那人肩上背着带有两条红色横线的书包。
“景季,那是北岚山高中的学生吧?”
“幸吉——”
景季突然喊出声,转身追了上去。不顾弄乱了和服的下摆也要大步追上那辆自行车。正觉得她跑得真快时,只见景季用手撑在膝盖上停了下来。
“啊,脚抽筋了……”
景季指着前方,气喘吁吁地对追上她的光太说。
“追、追上那辆自行车。”
“欸,为什么啊?”
“别管了快呀!麻烦你追!”
景季用从未见过的气势喊道。被其气势给压倒的光太,把装着电脑的包递给景季,丢下句“这个帮我拿好”后,用力地蹬了一下地面,急速奔跑起来。
前倾的身体随着向前变得挺直,手臂和股关节大幅地摆动,脚掌从渡月桥的道路上得到了助力,伴随着风声,灵活的身躯在桥上的行人中穿梭。
但是腿并没有很好地在反弹,就像被后面用绳子拉着一样提不起速。
明明能跑得更快些的,可是身体不听使唤。超过了慢悠悠的自行车,快要到渡月桥的尽头时,光太的脑袋突然冷静下来。
——咦,我为什么还在跑?
“光太,后面!”
景季呼喊的声音和刹车的金属音同时响起,停下脚步的光太被狠狠地撞上了。
“这种事故真是闻所未闻啊,追上了车还能被对方撞上”
笑眯眯地看着光太,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