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处坍塌的混凝土,在那样经久老化的室内。
墙壁和天花板多处倒塌,可以说是半露天状态的通道里,顺平走着。
迎着从墙上的洞里吹过来的潮湿的微风,顺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来到这座建筑之前,捡到了一封来自一个被认为是大叔的人的信……
——涂满了血,几乎没能读出文字。
铁处女、苦恼的梨、头钳……从好不容易才读出的文字里罗列着这些类似拷问器具的名字……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在从满铁锈味的室内——不,顺平一边环视着设施内,一边喃喃自语。
「监牢……吗」
正如顺平所说,建筑物内用铁栏杆与通道隔开。
牢房的数量超过数十,或许有数百个吧,建筑物的长度从一端到另一端有相当长的距离。
咔嚓咔嚓,顺平的皮鞋发出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左右眺望,大约有三分之二的房间是空的,剩下的三分之一里的是曾经在那个房间的主人的白骨。
顺平凝视着无言的尸体。
牙齿和手指的骨头粉碎、缺损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室内因为干燥的血液而产生的斑点可怕地蔓延着。
「拷问……吗?嘛,那个大叔应该没有被打倒吧」
我想起刚才拾到的涂血信和拷问器具的名称。
「……恐怕,栽在这里的话,会比死更难受吧」
想起在食人族的村子里被切脚的事,被凯尔贝洛斯咬断手臂的事,以及在与觉的战斗中切腹的事,苦笑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是……真希望能被原谅」
通常,拷问有两种。
首先,第一个是为了让对方张嘴的拷问。
虽然在现代的地球上不知道还有没有,但至少在很久以前,在战争时期对俘虏和犯罪嫌疑人进行拷问是有历史记载的事情。
还有另一个——就是为了愉悦而拷问。
如果这也是现代的地球,那就是极端的虐待爱好者的犯罪了吧……
顺平一边想着这样的事情一边走着,但在那里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在四米开外的右手边发现了一条某些地方溅有崭新鲜血的通道。
顺平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探头望着监狱。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靠在墙上坐着。
房间里真的是一片红色。
看不出有因氧化而变黑,确实是鲜艳的红色。那意味着是刚刚发生了行凶事件。
血的原因——男人的右臂,从指尖到肘部被冲压机粉碎的惨状。
「喂,你……没问题吧?」
顺平一开口,奄奄一息的男人就回应了。
「啊啊,没问题啊……嘛,意思是没有生命危险。」
「……是谁干的?」
男人摇摇头,无力地回答。
「……你最好早点离开这里」
「……?」
「你看到监狱里的那些人了吗?」
「啊啊」
男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能够到达这里的阶层……那个意思,你明白吧?」
「……啊啊」
「不用说,所有人都是强者。但是,被抓住的人都是……结果都是拷问到死的。谁也没能逃出这个监狱……抓住了就完了。另外,在这里的整个设施都是安全地带……只要有水和食物,就不会轻易让你死去。」
顺平沉默了一会儿,确认了左右。没有人的迹象。
看着充满了血与肉块,弥漫着腐烂的油脂臭味的室内,然后顺平开口了。
「帮你逃跑……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吗?我不打算承担风险……如果没有风险,我想做我能做的事。」
听到这句话,男人脸上浮现出僵硬的表情。
「一般来说……在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设施的瞬间,哪怕一秒也好也会尽快离开的吧。」
哈哈,顺平无力地笑了。
「这个设施的BOSS……虽然不知道是人还是魔物,但是我想要经验值和掉落物品。即使一个人不能打倒,两个人的话也有可能打倒……而且,你也……也许我的旅途可以带上你」
不管怎样,顺平继续说。
「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善意。也有不少打算哟」
「……原来如此。也有这样的想法吗,因为是第一次碰到,老实说,有点吃惊」
男人浮现出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眼前的少年的表情。
然后,思索片刻之后,指着牢房的铁栅栏的一端——顺平后方墙壁上配备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