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我呢,一直对某件事有著重大的误会。
「咦?」
朱里看起来似乎挺莫名其妙,但我没有介意那种事情思考著。
「凭我这身体格,单靠力量什么的是没有办法的……也得要使用上技巧才行……颠覆体格优劣的技术与体术,然后将这些作为基础而成的剑术……」
我在考量上的基础,一直都是面对身材高大、力量强大者们的对抗心态。
为了与其对抗,原先我都是想著舍身攻击或是单靠力量来突破。然而,这样并不正确。
毕竟凭我的体格是不可能做得出与那些家伙们相同的剑术什么的吶。足以与刚古雷夫他们抗衡的力量之类的,对我来说并不需要。
在我手上有著只有我才办得到的剑术。度过了无数战役与修罗场、仅属于我自己的剑术。
那并非舍身攻击,亦不是仅仅单靠蛮力。而是在我身上扎根了的技术。
我应该锻炼至极限的并不是力量,而是技术吶!
「谢谢了吶,朱里!我啊,总觉得突然找到答案了!」
「咦?啊、是。」
虽然朱里感到讶异,但我对此并不介意地振作了精神。
既然确定了这件事,那我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决定了。得要从基础开始将至今为止的剑术重新检视一次,找出仅属于我的剑术才行!
「那么,我把这些收拾完就回去睡了。」
朱里匆匆忙忙地开始动手收拾烹饪道具与盘子。
「我要做最后一次训练,之后再睡觉。你先回去睡吧。」
「咦?可是今天已经很晚了,既然都已经喝了酒……」
朱里似是担心地对我提问……不过现在可别阻止我吶,朱里啊!
「拜托了,我不想忘掉现在有的感觉吶。留我一个人在这吧。到了明天,我就会恢复正常了!」
我双手合十如此请求后,朱里提起苦笑说道。
「那么,请你绝对不要在这种地方睡觉,而是回到帐篷里睡喔。」
「当然的吶。」
「要是在这种地方睡著了,被狼群袭击的话可是很糟糕的喔。我也是,接下来得要用跑的回去才行。得要快到不会遭受袭击的说。」
「没问题的。这附近啊,狼群并不会出没。」
面对我的这句话,朱里僵在了原地。看来朱里他……只是单纯认定了一个人很危险而已吶。
待朱里回去之后,我把剑从鞘中拔了出来。
好重。果然,并不像一直以来那般轻巧。或许是因为内心依然混乱著吧。
不,不对。这不过是感觉到了至今为止都没去在意过、剑本来的重量罢了。
不要去违逆这份重量。不要抗拒。不要感到困惑。
连同这份重量,我都必须加以操控。
接下来,把至今为止一直都是靠臂力来挥动的剑。将剑以身体全身来挥舞。
摆出正眼架式(注3),我重新思考起力量的使用办法。
※注3:为剑道的起手架式之一,将剑尖对准对方双眼的基本型。
由脚上、膝上、腰上、肩膀上、手臂上、手腕上……将由身体各处产生出的力量,毫无浪费、毫无停滞地于最后传达至剑身……
不对,还不够。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够。
的确,若是能够运用全身肌肉力量的流动,或许就能创造出现状以上的剑击吧。但是,我所意识到的领域,单靠这点程度是不够的。单凭肌肉的话并不够。
既然单凭肌肉不够,那就连骨头也运用上就行了。
骨头的可动范围、肌肉的紧张与松弛、身体的重心。将一切全数把握。将全部掌握手中。
我架起剑,开始冥想。将意识伸向身体的任何一片骨头、任何一条肌肉,并加以掌握。
睁开双眼,在眼前制造出另一个自身,发动镜像训练。
……什么嘛。我不由得感到有些想笑。
看来位于眼前的、过去理想中的我,就只是作为一个理想,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吶。
眼前的我挥出手上的剑。换作是方才为止的我,恐怕会因而被迫在瞬间做出判断吧。
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那看起来就像是静止的一样。
来吧,觉醒过来吧。我的身体、剑刃、灵魂吶,将我的醒悟化作现实吧。
从脚尖传向脚踝、从脚踝传向膝盖、从膝盖传向股间、从股间传向腰部、从腰部传向腹部、从腹部传向后背、从后背传向肩膀、从肩膀传向手肘、从手肘传向手腕。
从手腕传向指尖,接著传向剑柄、传向剑尖!!让所有的力量流动并汇集起来!
接著,连我自己也感到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身体感觉变得好轻。动作轻飘飘地丝毫没有停滞,也没有任何的不协调感。
而且,剑刃本身的动态也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