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若是我能在竭尽全力之后死去的话,就不会有所后悔。大概只会留给存活下来的人们「之后就交给你们了」的托付吧。
但是抱持著后悔死去是很可怕的。明明自己还有能做的事,却什么也没能做到就这么死去,实在是恐怖得不得了
所以,我想要展现给那些家伙们看看。
最后得以依靠的还是自己的本事这点。
我停下了冥想睁开眼。
到头来,我想甩开这份烦恼,还是得要超越眼前的自己才行。
「要上啰……我。」
再一次发动了镜像训练。眼前出现的是理想中的我自己。
要是不超越这家伙,我的迷惘就什么也无法消散!
结果,我在那一天没能够战胜镜像的自己,就这么回到帐篷中就寝了。
隔天也是在早中晚的用餐之后前往森林,展开镜像训练再回返。
战争已经迫在眼前了。再经过数日,战役就要开始了。
心里抱持著慌张的心情,以及要自己冷静下来的想法。
再隔天,我同样还是早午前往森林,晚上同样前往了森林。
夜晚时刻,用完餐后前往森林,再次进行镜像训练并输给了自己。
只要进行镜像训练,就一直败下阵来。
在月色之下滴落汗水,感到疲惫。就只是这么不断地重复。
我再一次对自己的剑型重新研究。
将自己编织出来的技之型,从动线与架式以及合理性的观点再次进行研究。
挥动剑刃、活动身体、踏稳双脚、校准视线、调整好呼吸。
将这些动作重复了无数次。
集中精神,将气息环绕周遭……这时终于注意到了一件事。
「……在那里的是什么人?」
我将意识投向树丛中,刺探著某个人。消去气息的方式十分拙劣,没有手持武器的士兵特有的敌意或杀气,也没有铠甲或武器的金属声。
也就是说,对方是一般人而不是兵队之类的。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反覆地思考猜想对方的真面目。
但在我得出结论以前,原先躲在树丛里的男子便已现出身形。
「不好意思……是我。」
什么啊,原来是朱里啊。
他是约一个月以前加入我们团中的新人伙房兵。自从这家伙到来之后,感觉团里的气氛变得好了不少。飮食状况受到改善,至今为止令人消沉的用餐时间也变得活泼了起来。
这些事情全都多亏了朱里所做的美味料理吶。比起默默地吃著难吃的菜,热闹地吃著美味的食物肯定是比较令人开心的吶。
「什么啊,是朱里啊。不要吓我嘛。」
我将剑尖放下来后,与朱里面对面。
老实说,至今我对朱里依然有种无法彻底抹去的不信任感。不,与其说是不信任感,不如说是疑惑或许会比较好一点吧?
不,这也不太对。如果要说的话,应该是疑问吧。
他到底是从哪里、又是为什么才会出现在初次遇见他的琳贝尔之丘上呢。到头来,就连他突然现身的理由都不知道。
刚古雷夫在那个时候,似乎是把他当成外环海之外来的人了。
对了,这种感觉并不是不信任感,也不是疑惑,更不是疑问。
这是种不协调感。另外还些微感到有种厌恶感吧。
这家伙所做的料理不论哪个都很好吃。这点我承认。毕竟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家伙能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吶。
而那些净是些至今为止不曾见过不曾听说过、也不曾品尝过的料理。一开始的时候,我会高兴地品尝那些,把疑问全部吞进心里。
不过,到了最近我却感觉到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协调感。
这家伙的料理到底是在哪里、怎么做、又是以什么方式才掌握住的呢?
虽然他说是靠进修而掌握的,但他进修的地方又是在哪里?我很想问他这个。
……现在还是先不要把这个疑问明讲出来好了。
「怎么了,朱里?」
不过,朱里本身该怎么说……露出了败北者的神情。
这是为什么?
「啊,没什么。」
朱里立刻提起笑容,像是要搪塞过去一般挥了挥手。
怎么啦?总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嫉妒?
「库佳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因为对库佳先生屡次前往森林感到在意,才会跟过来的就是了……」
我喷笑了出来。什么啊,这家伙什么都没想就朝著我追过来了吗?
「这样啊,我本来还以为肯定是刚古雷夫出的主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