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挥出的剑失去了踪影,手从剑上脱离。剑刃一边回转一边刺中树木。而且还发出了「轰乓!」的巨响。
眼前存在的镜像的我,也因为这一击而就此消失。彷佛像是霞雾一般,在一击之下化成了粉碎。
「唔……!」
我按著手腕蹲了下来。基于剧烈的冲击,还以为自己的手腕是不是整个扯飞了……!更进一步的,连手肘、肩膀都整个发麻……
这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分寸地使用招式,才使得力量超越了我所能够掌握的极限吧。所以,剑才会从手上脱离。
就算这么说,应该也不会这样吧……!
那的确是此番第一次使用的招式吶。获得构思后,现在才首次使用的招式。
然而,我看见了。
从我手上脱离的剑刺入树木当中的画面。
本是从手中脱离的剑,将树木斩开了一半以上才停下来。
这个……是我本来的剑术吗?这个才是我的全力?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跟朱里、跟朱里所说的一样!并不是我的才能已经到达了极限,就只是撞上了高墙而已吶!而这面墙壁,也仅仅只靠一击就整个坏掉了喔!」
我发出笑声,站起身来。虽然说基于新力量的冲击,现在身体依然感到一股不协调感,但谁管得了这么多啊。现在,可不能够将这剑给放开。
从树上拔下了剑。幸好,剑刃的部分好像并没有缺损或歪斜的情况吶。
这样啊,在运用身体力量的同时,剑刃切入的轨道似乎也有了调整。因此,才会连个剑的歪斜或是刃面的缺损都没出现吶。
也就是说,只要调整好剑刃轨道,了解身体能力并且掌握住的话,应该就能够产生出如此威力是吧。
那就来试试看吧。试著将这股力量完全掌握看看吧。
那一晚,我一直在挥剑。挥动、挥动、不停挥舞。
作为这个结果所得知的,是我的剑有著两种面貌。
一种,是觉醒过来的技之剑。而另一种,则是至今为止使用的力之剑。
并没有说哪一种比较好什么的,不论哪一种都有自己的长处与短处。
因此,我将这两种剑这么加以命名。
技之剑,「柔剑」。
力之剑,「刚剑」。
将这两种剑灵活地运用自如,才是我所该做的事。
将两种剑掌握至极致之后到达的领域,才是我理想的模样。
试著再一次进行如先前一般的镜像训练,并尝试去注意力量的拿捏后……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转眼之间就结束了。
而且也是凭著仅仅一击。我想,果然这才是我的剑的极致。
在那一夜里,我总觉得自己不仅前进了一步,而是变得有前进数十步之多的强大。
隔天早上,尽管感到疲累,身体仍是充斥著满足感的我返回阵营里了。
回来了是很好,不过为了让疲惫的身体充电而打算回到帐篷里的我,有个人从后方拍下了我的肩膀。
「什么吶。」正当我感到麻烦的回头一看。
「库佳先生──说好了会很快回来的对吧──」
名为伙房兵的恶魔,就站在我的面前。
嘴角微微上扬,两眼也变成微笑的形状,丝毫没有任何发怒的要素存在。
应该是没有的。应该是没有的才对。然而,怒气却确实地传达了过来……!
被隐藏在那完美笑容、完美的温和表情背面的……压倒性的……无比的怒气……!
「跪坐。」
「咦?」
「跪坐。」
「吶朱里。我是有点累了吶。就让我睡到早饭为止、」
「跪坐。」
「呃,朱里,我说吶……」
「跪坐。」
「……是。」
我不由自主地就这么跪坐了下来。
在那之后,滔滔不绝的话语开始了。
多么、多么可怕的说教啊,这个……
并不是说,受到了对方生气的怒骂。也没有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被斥责一顿的不快感。
但是,这场说教真的很可怕。
首先平淡地点出这边有错的地方。接著,再说起这个过失是怎么样有错、这么做又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为了改善这一点尔后应该怎么办才好……
没错,这场说教就是这般平淡地促使这边反省的东西吶……!因为这边有错在先,就连个反驳都做不到……!
「……就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多加注意一点。」
「好的……我已经相当明白了。」
待说教终于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