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风。老爸,你之前不是说过『所谓的败北指的就是否定自己本身的行为。也就是直到失败之前所认定的强韧、智慧、理念和自身的价值全都会消失不见』。那应该就是你所下的定义吧?所以这时候如果我扭曲自我勉强战斗下去,最后等待着自己的还是只有『败北』而已。还是说——」
大神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
「——你打算扭曲自己创造的定义,让曾经说过的话变得毫无价值,并且收回这段长篇大论的败北理论吗?老爸,如果你这么做的话,到时候胜败又该怎么区分?」
「…………」
「反正我已经尽了该尽的义务了,我先走了。」
当大神转身准备离开时,有个微弱的声音叫住了他。
「呃,哥哥……」
「啊?你是在叫谁哥哥啊?——现在的你已经是那家伙的故事里的一部分了。你还是快点干脆地把无谓的牵扯切断,然后滚到你想去的地方吧。」
大神背对着亚夜花抛下这些话后,便迳自离开了现场。
亚夜花并未多做回应——或许是没有办法回应,只能目送着大神的背影离去。
「我知道了啦——这次是我输了。」
此时,打破了沉默的是结。只见他开玩笑似地轻耸了耸肩。
「……这样一来,就是一胜一败了。」
我在小诗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并且向着结说道。
如果是以前的话,此刻的伤势应该足以让我致命才对。但如今我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到能够行动并且说话的程度,看来似乎也不需要小诗的治愈术了。
「嗯——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不过——哼,你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我不禁蹙起眉头。因为我无法理解结的话中含意。
「你果然一点自觉都没有呢。呵,算了,反正那也不是凭自己的意志就能够达到的境界,或许那样才是正确解答也说不定。第三场胜负的内容过几天之后再告诉你可以吧?」
「……你还打算继续下去吗?」
亚夜花介入问道。
「无论是天人或是我,如今都已不再是那么容易被你玩弄于掌心之间的人了。爸爸,这一点您应该理解吧?」
「——就是不容易所以才有趣啊。对吧,名塚天人?」
结的单边嘴角高高地扬起,露出了扭曲而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我的表情不自觉地跟着紧绷。
「我的女儿啊,不要说出那种像是要剥夺父亲小小娱乐的残酷台词嘛——那就再见罗。」
结一派轻松地说完后,便从我们的眼前消失了。
看来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当我这么一想的瞬间,全身也顿时脱力并瘫倒在地上。
「……天人的伤还好吗?」
「几乎都已经痊愈了——真不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着龙太和小诗的对话,同时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应该是力量透支所造成的反作用吧。
我的能力确实攀升到了连自己都难以想像的境界。既然发生了如此异常的事态,可以想见自己的身体必定产生了某种变化,而且很可能是会改写自我存在的巨大变化。
可是——此刻的我却有着比自己的身体更在意的事,所以我当然还不能就这样睡着。
「……亚夜花。」
躺在地上的我伸手拉住了身旁女孩的睡衣衣袖。
「你刚才说的话不是骗我的吧?——你真的不会回去结的身边吧?」
看见精疲力尽的我依然拚命开口问道,亚夜花似乎略显惊讶地睁大了眼。一会儿后,她才轻吐了口气,并且回握住我的手。
「我不会回去的。」
她的声音就像是在安抚着任性的小孩一样。
「因为我很清楚自己就算回去,天人还是会继续乱来,所以我想这样比较好——今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太好了……」
我绽开了笑容,而亚夜花的表情也像是被我影响似地变得松缓了许多。
「啊,我……」
「怎么了?」
「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表情。」
我一边对抗着渐趋薄弱的意识,一边将心声化为言语道出。
亚夜花整个人先是瞬间僵硬,接着少见地露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多变表情,一下子又像是想说些什么似地嘴巴动个不停。而我还来不及确认她的真意就坠入了梦乡。
◇ ◇ ◇
「——看起来似乎结束了呢。」
弓虎说道。
「对了,当然大家全都平安无事喔。我想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话毕,她便闭上双眼,略显疲惫地让身体倚躺在沙发上。
万那虽然没有远隔观察的能力,但却能了解弓虎此刻所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