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的话——记得要去找弓虎商量喔!」
虽然结说过他不会要任何小手段,但还是不能因此排除任何可能性。而且就算万一真的发生什么,我想弓虎应该还是会保护梨玖的。
我没有必要为此感到不安或忧心。
这间宿舍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亚夜花和梨玖也不会离开这里。等到胜负尘埃落定,那安稳的日常生活必定会再次重返的。
此时的我打从心底如此认定。
或者应该说——我只是想要如此说服自己而已。
◆ ◆ ◆
(啊,他回来了……)
玄关那头传来天人正在和乌尔莉卡她们说话的声音。
他今天一定跟结会晤了。
父亲并不会因单纯给予对手肉体伤害就得到满足,但是若有必要的话,他也会毫无犹豫地动手。加上他有着不按牌理出牌且扭曲的个性,因此难以预测他什么时候会认定有这么做的必要。一旦成了他的对手,就必须时刻警戒着他不知何时会使出什么手段。
虽然我是个选择了躲起来不做任何事的胆小鬼——但知道天人平安无事地回来,我还是不禁松了口气。
但是我依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所以即使他回到这个房间里,我也不打算问他任何事,并且不会让自己的表情有丝毫的变化。
天人的声音开始离开玄关了。而我也紧张地深吸了一小口气。
但是……他的脚步声却一反我的预测朝着二楼而去,而且身旁还伴着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要去她的房间……)
我因此稍微放下了心,但同时也感到胸口掠过一抹痛楚。
天人对我并没有任何应该肩负的义务,我也无法对他主张任何自身应有的权利。就理论上而言,不论我因为他而不开心或不舒服都是自找的。
不过,就算我如此告诉自己,胸口的痛楚依然没有改善,而是宛如有支针不断地扎刺着我一样。
当我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悄悄地步出了房间,并且正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我仰头望向二楼。
天人和梨玖似乎正在梨玖的房间里谈些什么。我竖起耳朵,依稀能够听见他们在交谈的声音,只是无法听清楚内容就是了。
想不到他才一回来就立刻去找梨玖说话。相较之下,我和他之间这阵子却几乎没有过任何交谈。
这也是我自作自受,但是我却无法抑制从心中持续涌现的疑问。
我的价值难道在她之下吗?
我对于天人而言,重要性其实比不上梨玖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又是为什么?我和她之间的差距究竟是什么?
——不,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她能够无条件地信任天人,而不会像我一样被无谓的感情所束缚。
所以她才能无时无刻地展露出开朗而自然的一举一动,并且不至于破坏自己和天人的关系。
自己对她既羡慕又嫉妒。
梨玖——为什么都不会产生像我一样丑陋的情感?
一股难以忍受的焦躁感窜过全身,让我几乎想要直接奔上楼梯冲进梨玖的房间里,然后向天人——
「亚夜花小姐——?」
就在此时,有个声音传进了自己耳中。回头一看,乌尔莉卡正顶着一副难得一见的疑惑表情站在那里。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呃,您——看起来有些没精神呢?」
「……我没事。」
「可是、可是——」
「对不起,如果有事的话我会再叫你的,现在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我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乌尔莉卡虽然露出有些寂寞的表情,但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冷静下来,让自己回归原点吧。
在眼前的状况下,如果我硬是要和天人有所接触,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会正中结的下怀并且遭到利用,所以我绝不能轻举妄动,而应该继续过着独善其身的一人生活。这么做也是为了天人着想。
……可是,这样不会变成纯粹的逃避吗?这么做真的是最正确的判断吗?
胸口的痛楚依然不见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