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塚天人,你觉得『有趣』这个词指的是什么样的概念?」
少年并未给我回应的时间,而是迳自地继续往下说。
「当然,这是一个会彻底被个人的感觉所左右的问题。所以我个人则会如此下定义:所谓的『有趣』,指的就是无限的可能性——」
「…………」
「因为未来无法确定所以才有趣。反过来说,如果早就已经知道结果,整件事就会变得毫无生趣。原本人类是不可能胜得过神的。即使是身为半天使的你,只要身分没有改变,面对我就不会有任何胜算。虽然这是一般的理论,但在我听来实在一点都不有趣。也就是说——」
结扬起了笑容。
「——这场游戏里面将会存在着你所期望的未来。无论我和你之间的力量差距多大,我都会让游戏维持绝对的公平公正。为了背叛对方的期待,嘲讽其努力,并且充分享受收下最后胜利的快感,必须得有这样的条件才行。」
简单地说,结的意思应该就是『我要进行一场连你也会有胜算的游戏,因为这么做才有趣』。
「所以我就再一次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我会公平地战斗,并且确实遵守规则。如果我输了,当然也会老实地认输。所以你也得为了求胜而使尽全力参与这场游戏才行。」
乍听之下虽然像是鼓励——但其实并非如此。
想必他只是想看着我挣扎地求取希望的模样,以及希望破灭时的绝望模样而已吧。这家伙的个性果然恶劣到无以复加。
但是,如果他的目的只是享乐而非胜利,对我而言应该就有可乘之机。毕竟原本双方能力天差地远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因此无论是何种形式的胜负,我就算准备万全也不会有丝毫的胜算才对。
但是这么一来,状况就更变得更加符合预期了。
「不需要你说,我也会尽全力的——我还有一件事要确认,就是关于我如果获胜时的报酬。你在宿舍时说过『会答应我一项要求』对吧?也就是说——即使我要求你今后不准再对『天秤会』出手也行吧?」
「当然没问题,就这么决定吧。那么为求公平,我也先说出我的要求吧。一旦我获得胜利,我就要把亚夜花带走。」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因为那家伙不是我的所有物。」
同居人面无表情的模样跟着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心里面是想要回去的。』
还有她用宛如事不关己又像是自暴自弃般的语气说出口的话。
这是亚夜花到目前为止,唯一主动表露出的自主意志。
无论背后的理由为何,我相信她对于结必定有着比面对我们更加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加上我和她之间微妙的尴尬气氛也尚未化解。
又或者是——
「她……是我们重要的伙伴。」
「只要给我说服亚夜花的机会就行了,反正我想结果是不会变的。」
结无所谓似地耸了耸肩。
他那副了然于心的态度再次令我心生怒火。但是也多亏了他,才让我得以再次将意识集中在眼前的敌人身上。这时候即使烦恼亚夜花的事也没有用,一切都等到获胜之后再说吧。
「你应该没有其他想确认的事了吧?好,那么就开始进入游戏的协议吧。首先就由我来提议关于游戏的内容吧。」
我点头回应了结的话并且集中精神,避免让自己漏听任何重要的情报。
「我打算进行一场简单的赌注。」
「——你是说类似抽签,或丢硬币猜正反面之类的赌注吗?」
「其实要那样做也是可以。不过,完全交给运气决定不是有点无趣吗?我还以为你比较希望能有适度努力的空间呢。」
「…………」
我不禁在脑中思索起来。
如果完全依靠运气来决定胜败的话,对于力量处于劣势的我而言并不是什么不好的条件。
但是,一旦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公平性恐怕就会变得有待商榷。因为我不能确定结不会从中搞鬼。他既可能在抽签过程中作弊,在硬币上动手脚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而且当赌注变得愈简单,我所能选择的对抗手段也会随之减少。
「……说得也是,或许再加入一些要素会比较好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不光只是凭运气,而是在当中加入更多自己所能控制的要素,才是减少风险的正确做法。相对地,如果能让结背负更多的不确定要素,应该就能缩小双方的能力差距才对。
只见结满意似地露出笑容,并且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似乎达成共识了呢。既然如此,就来进行一场预言游戏如何?」
「预言?」
「那只是字面上的说法而已。我并不是要你实际去预测些什么,毕竟你也办不到——这是一场很单纯的游戏。我们两个人分别扮演『预言者』和『听从者』。预言者负责做出预言,只要预言命中就算胜利。而当预言并未成真时,就算是听从者获胜。当然,过程中也可以对对方进行妨碍。」
「……也就是说,预言者必须尽可能做出自己能够确实达成的预言,而听从者则必须全力阻止预言成真对吧。」
「正是如此。如果以人类的标准来举例的话嘛……就假设A是『预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