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名字是《天行者》,同样是神族之一。至于我的立场嘛,大概可以算是『天秤会』的外围合作伙伴吧。」
——啊啊,原来如此。
不过有这样的神存在也不难理解。毕竟在小学部里的『非人者』全是些「精神层面幼稚不堪」的家伙,在难以防备他们不知何时会作出什么事的情况下,当然不能光靠像我这种无论经验或力量都还是个半吊子的半天使。我想,弓虎也是知道鹫住和透夏在场的缘故,才会什么都不说地让我和小学部同行的吧。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拼命?
「……嗯,或许你会觉得我们好像在打什么卑鄙的主意,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别误会。我们之所以到现在才报上真实身份,其实是因为你在野外教学时能够顺利因应并且解决每个突发状况的关系。」
「嗯,就是这么回事。我们原本打算等情况无法控制时再出手帮忙的,不过结果似乎轮不到我们出场。」
鹫住点头同意。
「啊啊,唯一处理得不太完美的,大概就是在河川事件中让重力倒转吧?不过反正也没人知道当时是谁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河水逆流,一般人大概只会认定那是洪流乱窜,才会出现那样的场景。」
「……你们都很清楚发生了哪些事嘛!」
「算是啦——我想你可能听说了一部分的事。这整起事件的开端其实就是因为不久前刚过世的那位六年C班的前导师。死因是生病。虽然是件不幸的事,但她的死因却没有任何疑点。」
我记得她好像是因为急性的心脏病而过世。濑名老师确实是如此告诉细屋的。
「但是,由于她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可以想像她必定是报憾而亡。想念、执着,这些情感当中的一部分并未随着肉体而消失,反而残留在现世之中。」
「那些情感转移到了濑名老师身上吗?」
「没错,应该说是附身比较恰当。毕竟她们曾经待在同一个职场,而且濑名还曾为她守夜并且负责整个葬礼,也使得她更容易将情感移入濑名身上。只是,这种情况本来就很少见,而且如果是身体和精神状态都相当健康的人类,只要经过一阵子后死者的思念就会自然消灭——但是濑名因为空有理想和热情,实际上却无法顺利地做好导师的工作,结果压力越来越大,使得已故的同事附在她身上的思念也变得越加强烈。」
「是残留的思念在作祟吗……」
这么说来,我和细屋等于是代替别人完成了驱灵的任务。我记得当初鹫住好像说过,原本要来的那两个人是因为急病和受伤才不得不请假。
「没办法在事情发生前做些什么吗?例如在附身到人类身上前就先驱灵之类的。」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是健康的人类,附在身上的灵体随着时间一久就会自然消灭。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属于生者的。」
抢先在鹫住之前回答的是透夏。
「实际上,这股思念无论什么时候消失都不足为奇,因为那原本就是死人所残留下来的力量。而濑名老师之所以会被这股思念所困,其实也是因为她自己工作不顺利的缘故。如果要我们一个一个去帮忙因为工作不顺利而深陷烦恼的人,根本就没完没了啊!」
「可是,害得整个班级鸡飞狗跳的不就是帆村吗?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人类,如果可以设法让他安分点,应该就能减轻濑名老师的负担才对——」
「我一直在班上进行监视,看那家伙是否滥用了『非人者』的力量。他似乎也些微地察觉到我并非人类一事而对我保持着警戒。至少当发生超越人类范畴所能因应的事态时,我都会加以干涉并且维持住该有的秩序。」
透夏双手环胸,正气凛然地说着。
「正因为如此,人类也该做好自己就能够做到的事。先前那位老师还在世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失控的状况。只要濑名老师狠下心来痛骂帆村一顿,我想状况应该会截然不同才对。你不这么认为吗?」
「不过这也是因为透夏的要求很严格的关系。」
鹫住面露苦笑地说着。
「那是你太随便了啦!特别是对女人!」
「总而言之,我们也有我们的立场。」
鹫住毫不理会咬牙切齿地对着自己破口大骂的透夏,迳自地继续说着想说的话。看来他已经很习惯这种场面了。
「你应该知道『天秤会』基本上必须保持中立吧?你觉得为什么非得这么做不可呢?」
「这个嘛——我想应该是因为这里是座非人者和人类共同生活的城市,所以不能站在任何一边吧……」
「那么,我们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座城市里呢?」
「因为自从失去了力量后,为了在这个世界中寻找一处能够安身立命的地方,所以必须尝试着融入人类社会之中。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对。虽然目前还算是行有余力,不过那一天必定会到来的。我所谓的那一天,指的就是神将会失去力量并且消失,或是变得和人类没有两样的日子。所以我们才必须维持中立。」
「怎么说?」
「嗯,因为我们得将『由具有力量者来保护、引导进而支配人类』的形式彻底排除掉,而这座城市就是以跳脱这样的形式为目标。」
鹫住露出一抹笑容,同时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拨。
此时我已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了。
「总而言之,我们并不打算从头到尾袖手旁观。原本是要在这次的野外教学中观察状况,一旦状况恶化我们就会立刻介入处理。但就像我刚才所说的,由于你应对得宜的缘故,使得我们变得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