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呢,就在这星期的周末—」
此时珠子忽然止住了声音,按着面露困惑地压低音量开口:
「呃……请问细屋学长他怎么了吗?」
她的视线前方有个脸上带着忧郁神情,双眼眺望着窗外的孤单身影。此外,他的嘴上还断续地嘟哝着意义不明的……或者应该说是听来令人同感哀愁的台词。
眼前的男学生叫做细屋晓。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他确实是我的同班同学兼好友。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耶!」
我诚实地回答。
「我想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才对,放着不管应该也没关系。」
「这样啊……」
珠子再次用忧心的表情望向细屋,然后对我说了声「蛋糕就麻烦你了」之后,便行了个礼迳自离开了。
「——呵呵呵,你觉得如何啊,名冢?」
细屋忽然转头看着我,脸上还露出志在必得的得意笑容。
「什么如何?」
「国府田啊!她应该已经被我的帅劲迷得神魂颠倒了吧?」
「不,我想她应该是吓得半死才对吧。你是不是发烧了啊?」
听完我的话,细屋有些不满似地噘起了嘴。
「嗯——所以还是失败了吗?我原本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错呢——」
「与其说是表现失败,倒不如说是你的选角有问题吧!如果你扮演的是『因为许多事都为时已晚而抱憾不已的男高中生』的话,我想应该就算是完全成功了吧!」
「我想扮的才不是那种角色哩!」
「话说回来,你该不会其实不是在玩角色扮演,而是真的得了忧郁症吧?」
「不是不是不是啦,怎么可能啊!」
细屋动作夸张地挥舞着双手表示否定,接着又叹了口气说:
「——我啊,平常总是处在情绪太过亢奋的状态,又太不懂得察言观色。我不是经常被人这么批评吗?所以啰,我才会像刚刚那样……试着扮演一个成熟稳重的全新角色。其实我自己也尝试做了许多功课呢!」
性好女色,并且常态性征求女友中。然而却从未有人上门应征过——这就是细屋,一个和女性无缘的男生。
他的个性开朗健谈,虽然是个不错的家伙,但积极过头的言行举止常会失控暴冲,使得在和对方建立起更亲近的关系前,就已经先把对方吓得落荒而逃了。
「顺便告诉你,刚才我扮演的角色概念是一个厌世的诗人。我称他为『空之泪』,你不觉得这是个充满独创性的绝佳设定吗?」
「啊啊,或许吧。这个名字从古至今应该只被用过大概一百万次而已吧。」
「唔,你看,果然很棒吧!」
细屋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这个人只听自己想听的话耶!」
「因为我只打算高高兴兴地收下你的赞美啊!」
不对,这家伙根本就没在听别人说话。
「抱歉,我刚才的说法好像不是很好懂的样子。」
「嗯?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我可一点都不在意喔,所以你不用道歉啦!」
「多谢。为了表示谢意,我就开门见山地把我的看法告诉你吧,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喔!」
接着,我从客观角度把「厌世诗人」这个角色的缺点,逐一诚恳且仔细地向细屋做了说明。
「这样啊……果然还是失败了吗……」
他再次一脸沮丧地垂下了肩膀。
然而不一会儿,他又猛然地抬起头来。
「我想到了!第二项提案,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音乐家!这样的设定如何?拖着风中残烛般的孱弱身体抱着吉他——啪啦啦啦啦——」
细屋入戏地模仿起吉他的弹奏声。
「像这样弹奏着既悲怆又凄美的旋律,然后一边对女孩说:『我的身体遭到致死的重症入侵,来日已经不多了,所以我要将这首歌当作礼物献给你。没错,这正是我燃烧自己的生命所完成的歌曲……!』」
「虽然我有很多想要吐槽你的地方,但先不管那些,你真的会弹吉他吗?」
「……我不会弹。你说中盲点了。」
嗯——细屋先是若有所思地歪着头,然后忽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手。
「第二项提案修正版!改成吹直笛就行了。这种简单的乐器我也会吹——就像这样把直笛含在嘴里,一边吹奏出悲怆凄美的旋律,一边缓缓地对女生道出:『我的身体受到致死的病魔袭击,已经千疮百孔……』」
唔,看来他已经没招了。
「哎啊!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应该没办法一边吹直笛一边说话吧?」
「拜托你早点想到好吗!」
如果真的有人办得到,想必会让人大吃一惊吧。
「唔……」
细屋双手环胸,再次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