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希望将耕太留在身边的安洁小姐,试图借由劝说的方式,让已成长到某个阶段的耕太凭着个人意志离开『天枰会』,而龙太则帮助她完成这个目标。」
「她们的主张是人类就应该在人类的群体中成长。只是,我不确定她们是否真是为纯粹的人道目的而想要耕太。毕竟她们也是魔法师,而耕太又是相当贵重的实验资料。」
「的确没有足以确认她们动机的方法——后来,我开始帮助耕太,并且介入其中。而你不希望这项计划受到干扰,才会用威胁的方豸㈱图让我知难而退。」
「这就和我在地下室时所说的一样。」
「不过……我觉得这段过程还是有不合理的地方。」
「怎么说?」
龙太稍微歪着头提问。
「你的做法实在是太粗糙了呀!你和我的力量明明天差地远,当时只要你有意愿,应该可以选择让我彻底打退堂鼓的做法才对!虽然那时候亚夜花在我身边保护我,但我实际上仍是漏洞百出。还有,最后在与耕太决胜负时,你也没有插手阻止我——也就是说,你对我的威胁方式简直就像是在测试我是否做好了觉悟一样。」
龙太脸上的微笑始终如一。
「你想太多了。不过——假设真是如你所说,那我测试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竞争——」
我不假思索地迅速回答。
「——你想知道,安洁小姐和我,究竟哪一方才适合当耕太的保护者,所以你设下了这个局面,让我们相互竞争。说穿了,我们只是龙太你掌中的棋子而已。」
龙太压低声音,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的说法还真奇怪。我为什么要对一个人类的小孩如此煞费苦心呢?」
「我不知道理由,但是我认为你关心耕太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
我稍作思考后,提出了一个新的看法。
「不如我们稍微改变讨论的内容吧——我们来谈谈关于耕太的父亲遭到杀害时的事。」
「……那件事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吗?我杀了耕太的父亲所召唤的使魔,顺便连本人也一并收拾了。你不也亲眼看到了吗?」
「说得也是。但是,我想作为讨论轴心的是更之前的场面——龙太,在安洁等人来找耕太父亲的时候,你人在哪里呢?」
「你说自己是耕太父亲召唤出来的使魔,这件事是骗人的吧?那么,杀了耕太父亲的你, 究竟是在什么时机参与了这段过程呢?」
龙太没有回答。
「我的推测可能有些草率也说不定,但还是请你让我把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说完——安洁等人抵达后,惊慌失措的耕太父亲急着要将耕太处理掉。但是,当时的耕太虽然意志遭到控制,但仍残留着最基本的防卫本能。」
我在废弃小屋地下室的暖炉中发现了耕太父亲的研究资料。当时虽然无法解读,但来到已能掌握大致状况的此刻再次回想,才觉得那些资料代表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没错,纸上的内容就是基于自我保护本能所留下的文字。也就是说,这是种自发性地回避外来威胁的判断力。
举例来说,当前方有可能绊倒自己的障碍物时,自己就会采取回避动作。不小心跌倒时,也会反射性地伸手保护身体。这些都是避免让自己受到更严重的伤害所出现的自然反应。
即使是吃饭或睡眠也是一样,由于耕太的父亲本末倒置地将生活大半的时间都投注在「实验体」上,使他选择将最低限度的自律性保留下来。
「如果是实验的话就没关系。毕竟实验并不会危及生命,因此也不必为了保护己身而抵抗。但是当对方带着杀意袭击而来时,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认为,耕太的父亲犯下的盲点之一,就是他对耕太强制下了『服从命令』和『仰慕父亲』这样的暗示,但却少了『当生命遭到父亲威胁时必须保护己身』这样的制约。」
我继续说着:
「因为陷入生命将遭到剥夺的危机,对于耕太而言,这是从未经验过的威胁,也因此他使出全力加以抵抗。而他所展现的,就是拥有魔法才能的人所能发挥的最大力量,也就是——」
——召唤出非人者。
而受到召唤的强大存在察觉到耕太的意志,因此便对敌人——也就是那头狮子,以及狮子的召唤者——耕太的父亲加以屠杀。
「说实在的,我并不想去思考这些,但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背负起杀害耕太父亲责任的人——」
我看了看发出平静呼声而沉睡的耕太。他仍然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我也曾经想过这件事。耕太虽然在魔法方面拥有天才般的资质,但召唤术却始终没有进步。」
方才耕太使出全力所召唤出的双头黑犬,也是在乌尔莉卡的一击之下便倒地不起。
不久之前,曾经发生过一般的人类研读部分的魔法书,而召唤出名为《噬魂者》的冥界魔兽。也就是说,只要具备某种程度的才能,即使是门外汉也能办得到这件事。
然而耕太虽然拥有高人一等的资质,在这方面却无法拿出相对应的表现。
「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耕太已经召唤出远远超乎常识之外的强力恶魔,为了要维持召唤的效力,他必须将大部分的魔力投注其中才行……这么解释的话就说得通了。」
「那是你的假设吧。」
龙太并没有明确地否定或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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