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守护之力应该有时间限制对吧?我猜顶多撑个一天吧。也就是说,随着时间流逝,你的身体会逐渐失去防御,无法阻止我们的侵入。」
完全正确。恐惧感正逐渐从我的体内缓缓涌上。
「只要等这段时间流逝,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了,我没必要急于和你分出胜负。总之,为了让你也愿意留在这里乖乖等着,我想把你的手骨和脚骨全都折断,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成岛用单手控制住我的行动。虽然我拚命地挣扎尝试逃跑,但对方却毫无动静,我们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太大了。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搞不清楚状况的声音。
「……咦?这是……哪里?……小梨?」
完全置身事外的珠子睁着朦胧的双眼环顾着四周。从她的声音听来,她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
「你下手太轻了啦,索拉。技巧还得再熟练点——呜!」
空隙只有这一瞬间——我使尽浑身的力气,用力折断成岛的手指,终于让我摆脱了他的控制。
我立刻朝着索拉冲过去。就在她瞪大双眼作势准备迎击之际——我突然改变奔跑方向,轻巧地抱起了珠子。
我的余光看见了成岛已经开始行动,索拉也在同一时间大叫成岛的名字。
「把眼睛闭上!」
我对珠子抛下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地对着窗户撞了过去。
「咦……咦咦咦咦咦咦::」
珠子的惊叫声在我耳边回荡着。撞破玻璃之后,我直接踩着校舍的墙壁,然后一路往地面狂奔而去。
只要一呼吸,身体的侧边就会隐隐作痛。
「……可恶,肋骨又断掉了。」
我的身体真是不堪一击。但转念一想,和那种怪物般的家伙对战,能够以断几根肋骨收场,说不定还算得上是件值得夸耀的事。
也多亏了窗户全是强化玻璃。受到超越耐度的冲击时,强化玻璃有着比一般玻璃更易碎,而且整体会以粒状形式粉碎的特性。因此我们才没被玻璃刺到满身是血。
我带着珠子快速穿过学校中庭,一口气跨越围墙后,才将珠子放下。
「你有受伤吗?」
「没、没有——啊.那个,名冢学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记得我在家里和名冢学长说着话,然后小梨突然出现……后来……咦?我记得好像在学校的教室里,小梨她……」
看来她的脑中已经乱成一团了。应该是结界已经开始窜改她的记忆了吧。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能就这样从记忆中消失,对这女孩而言应该是相当幸运的事。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说明给你听,你先回家睡觉吧。一早起来所有事都会恢复正常的。」
「可、可是——!」
正当珠子试图开口时,一道手电筒的光线打在我们两人的身上。
「你们两个,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是一位骑着脚踏车,体格健壮的警官。糟糕,该怎么解释才好——就在此时,我突然察觉了对方的身分。
「咦……我记得你是驹井先生没错吧?」
是那位车站前警局的警官。我刚到这座城市的第一天,就受到了他的帮助。对方似乎也想起了我的脸,于是眨了眨眼睛。
「你是……住在中立国宿舍的那一位?」
「我叫名冢。驹井先生,你正在巡逻吗?」
「不,我只是感觉到有些令人嫌恶的气息,所以特地来看看状况……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瞬间我的脑中闪过或许他能成为助力的想法,但我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成岛那家伙的位阶或许比眼前的驹井先生还要更高,我不能把他卷入这么危险的事端。
「……我想麻烦你一件事。请你把这位女孩送回家中,然后帮我联络中立国宿舍,告诉他们学校里有相当危险的家伙。」
「是、是可以啦……但是你呢?」
「我还有事要找里面的那些家伙。那就拜托你了——珠子路上也要小心喔,晚安。」
「咦,等等——名冢学长!一我不再回头,笔直地再次翻越围墙,朝着校内奔去。
当天色改变时,给人的印象也会随之变化。白天的学校屋顶总是给人喧闹而开放的清新印象,但一旦没入夜色后,竟是如此地沉重而令人难以喘息。
我还是先绕到棒球社借了根金属球棒。球棒的顶端与水泥地面碰撞,擦出清脆的声响。如果对手是一般人,这样的武器应该已经绰绰有余,但要对抗成岛的话,光凭这东西怎么样都无法令人感到放心。
我之所以选择屋顶为决战场地,是因为比起室内,至少条件对自己会稍微有利的缘故。由于彼此间的运动能力有段差距,如果在狭隘的室内,不出几秒自己可能就被逼到穷途末路。
我的想法似乎被看穿了,他们很快就尾随而来。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我救出了珠子,接着要面对成岛这个预料之外的敌人。从损益得失来思考的话,刚才抽身离开正是时候,然而我却回到了此处。即使如此,我仍相当清楚自己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首先是对于梨玖的不舍,另一个理由则是——那个名为索拉的不死者。
要是亚夜花知道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