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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任何敌意。只让人感到怜爱。
这样的姿态实在是太过动人了。
“所以,我现在明白了。是啊,事到如今,我终于能够说清楚了。我一直、一直都——渴·望·犯·错·啊。”
『光之理的盗窃者』的『留恋』终于浮上水面。
“我要犯错、再犯错、不断地犯错,纵使永远错下去我也要变得幸福。然后在幸福中迎来幸福的结局。这就是我的『留恋』——”
不知不觉间,『光之理的盗窃者』已经来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在我因困惑而动弹不得的时候,诺斯菲以双手把住了我的脸颊。
“我很清楚这并不正确。但即使如此,我也要夺走涡波大人的一切。在千年后的如今、就在这里……”
她那双漆黑的眼瞳仿佛为狂气所支配,其中只能映出我的面容。
诺斯菲对我的渴求,亦即我在她心中有多么必要已经无需赘言。但就算明白这一点,我也不能这么简单就点头接受她的要求。为了摆脱这个状况,我再次确认她真实的愿望。
“如果得到了那所谓的『证明』,你就能够满足了吗?你真的觉得这样就能实现自己的『留恋』了?虽然很抱歉,但我觉得肯定不是那样……”
“舍此之外,我已经想不到别的了……”
她回答得如此果断,将我的退路完全封死。
这毫无迷茫的答案倒令我感到了迷茫。
如果在这里给予她所冀求的一切的话,六十层的『试练』就此终结的可能性确实不是零。那对我来说也不算坏。是一个很具魅力、而且十分轻松的提案。
但我的理性却在怀疑那所谓的轻松。
因为迄今为止,我从来不曾因选择更轻松的一方而令状况有所好转。
况且从大前提出发,这件事本身就是『不正确』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行为已经接近强奸了,无论是从法律还是人道上来看都已经出格了。
确实如她所言,在这个不讲理的世界——只做『正确的事』可能真的只会变得不幸。相较之下选择做『不正确的事』可能会过的更幸福。
但就算犯下这样的错误,那藉此获得的东西真的能让她接受吗?难道不会催生出更多的后悔和留恋吗?
我可以想象到在做完这些事之后,依然慨叹“这也不是”的诺斯菲的模样。不光是技能『感应』,在以往的经验中磨砺出来的直觉也是这样判断的。
而且,还有最关键的——
就像在进行一场战斗那样,思考加速运转。而在思考的终点登场的,是耀眼的长发随风飘扬的金色眼瞳的少女。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少女。
——拉丝缇娅拉·弗茨亚茨。
在前天听到『妻子』一词的时候,我就明白的。
拉丝缇娅拉的存在才是我始终无法接受诺斯菲的最大理由。
若从理性的角度出发,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利用自己丈夫的立场驱使诺斯菲这名守护者。如果我这样做的话,那么回到地上的进程恐怕能比原定计划快上一倍不止。
但我却没有这么做。
理由再简单不过了。因为我早已有了心上人,仅此而已。
因此就算是逢场作戏,我也不会选择那所谓最好的做法。就因为如此幼稚的理由。在重新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先前那几乎把大脑都烧焦的盘算——一切合理性的思考与对损益的分析便全都被我抛诸脑后,真心话于是脱口而出。
“不行,诺斯菲……唯有这件事我做不到、绝对不行……”
我不愿违背自己的意志,注视着诺斯菲,竭力道。
作为代价,悔意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我将不在这里的少女(拉丝缇娅拉)摆到优先的位置,却置面前这名悲叹着不幸的少女(诺斯菲)于不顾、拒绝了她的渴求。强烈的罪恶感几乎要将我的身体撕裂了。
诺斯菲悲伤的表情掠过了我的脑海。我几乎可以看到她因痛苦而流泪的未来。事情发展到那一步,若与她的战斗不可避免,那也是我的责任。
为了迎接一切可能的展开,我进入了临战态势。
做好觉悟,无论会受到怎样的斥责都——
“——咦?”
然而并不需要什么觉悟。
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与预想截然相反的光景。
挂在诺斯菲脸上的,并非悲伤的表情。岂止如此,她甚至嘴角轻扬,笑了。
就像是幸福不期而至那般,她笑得很是开心。
而变化最大的则是她的魔力。
她的魔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着。
我熟悉这个现象。这是守护者的『留恋』实现时发生的现象。是心中的遗憾了却导致难以维持自身存在的现象。
她的存在淡薄到几乎要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一般……
“诺、诺斯菲……你的身体……”
对这突然发生的现象感到混乱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