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我的话,就来跟我结婚嘛?我觉得那是最好的了,诶嘿嘿……”
斯诺带着泪颜露出了谄媚的笑。为了让我点头,她想法设法地强迫自己对我展露笑容。
我不想看到斯诺这副样子。理所当然地,我坚决地摇头。
“那我做不到。我能做的,只有帮助斯诺获得自由选择的权利而已。”
“就、就算让我有自由去选,我也会选涡波的!涡波是最能让我过上舒适生活的人!你拥有让这样的我过上舒适生活的力量!这样的人,在我的人生中除你之外不曾有第二个。不必在意沃克家,能让我轻松愉快地生活着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涡波而已!”
斯诺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哭诉道。然而,我依旧冷静地摇头拒绝。
见状,斯诺松开我的手踉踉跄跄地后退。
“咦、咦?为什么……?明明都能将那个人掳走……却不肯将我也……?为什么会这样?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果然,是因为我不好……?”
接着,她又开始自言自语。
斯诺视线朝下,看着自己张开的双手不停地自问自答,最后跪倒在地。
——不对劲。
这不是平时的斯诺会有的反应。
自然,我已经使用『注视』确认了她的『状态』,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虽然有少许的兴奋状态,但是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也就是说,这是斯诺的本心。
剥去伪装的从容,暴露出本心的斯诺竟是如此的脆弱吗……?
在斯诺那超乎想象的脆弱的心灵面前,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与我不同,格连则以习惯了的样子朝她伸出手。
“斯,斯诺……抱歉……有点太突然了呢……”
接着,他扶起沮丧的斯诺,让她坐到了附近的长椅上。
斯诺坐下后开始调整呼吸,渐渐冷静了下来。
不愧是兄妹,恐怕格连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斯诺进入这种状态了。我判断接下来的问题应该让作为兄长的格连来处理,于是选择在旁静观。
……是了。
明明斯诺都哭倒在地了,可我却只能在一旁静观。
对她的崩坏——我甚至连制止都未能做到——
——并且确凿无疑的是,现在不单单是斯诺,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都面临崩坏的危险。
就像是在说不允许继续维持现状一样,耳边仿佛听到立足点逐渐崩坏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有人在催促我赶紧决定好自己接下来要前进的道路一样。
不,我已经明白了,那不是别人。
——就是帕林库洛。
正是因为回想起了那家伙的话,斯诺才突然变了一副模样。
也就是说,这个状况是帕林库洛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设计好了的。
几天前,我曾对他宣言说绝对要揭穿谎言,但是如今,动摇我那份决心的光景就展现在眼前。我的目光无法从颤抖着哭泣的斯诺身上离开。
啊啊,可恶……
有一种帕林库洛的声音从暗夜中传来的错觉。
如果相川涡波把在劳拉维亚的谎言揭穿了,那么面前这个着迷于你的少女的泪水便会决堤——那家伙如此威胁道。
自己(涡波)也好,妹妹(玛利亚)也罢,连同那边那名少女(斯诺)在内,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幸。那样真的好吗——如此这般地在我耳边嚅嗫。
但是,如果选择成为联合国的『英雄』的话,那么所有人毫无疑问都会得到『幸福』——这样大笑的声音响彻我的脑海。
“帕林库洛……!!”
在暗夜中,我以不会有别人听到的声音咬牙念道。
在那家伙准备的困难面前,我只能切齿咬牙。
同时,不知为何,我意识到这个难关本身正是『试·练』。不久前,帕林库洛曾对我说过,要跨越更加严苛的『试·练』。
那个『试·练』开始了。不对,在更早之前,那一天,我第一次见到斯诺的时候,它恐怕就已经开始了。
还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这个『试·练』的『期限』。
『舞·斗·大·会』就是『期限』,在那之前,如果我仍然没有做出选择的话,就·又·是·我·的·败·北。
我有如此确信。
因此,我·必·须·再·一·次,同自己的命运相争——
——为·了·守·护·那·个·誓·言。
在我的内心深处,本能如此嘶吼着。
夜色渐深,月已满盈,子时已过,又是一天过去。
——到『舞斗大会』开始还有两天,还有两天一切都将做出了断。
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做出选择。这一次绝对不能『失败』。
为了在眼前哭泣的少女,也为了我自己。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