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这件事儿上我不能出手干涉。瓦尔德和阿尔缇大姐之间是有这么一条契约的。”
因为国际问题的掣肘,帕林库洛没有采取行动的意思。
可是这样一来,少年就会开始在意奴隶的事情了。如果演变成那样,那少年和少女至今铸成的关系就要——
“哼哼~。所以呢,基督到底是怎么看待玛利亚的?”
明明如此,可少女却借阿尔缇的发言推波助澜。
就像这才是少女的职责所在一样,她满心欢喜地、兴致勃勃地编织着台词。
“啊、啊啊……”
我在一片骇然之中,意识到了一个自己所不愿认同的事实。
也就是说。
——少女想让少年和奴隶结合在一起。
所以她才会对自己的问题闭口不谈。
她肯定是觉得,即将接受仪式的自己没有与少年在一起的资格。
耳边传来了计划支离破碎的声音。
而那此前一直被我背离目光避之不看的、名为『圣诞祭的仪式』的现实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我的面前。
只剩下几天了。再过几天,时限就到了。
一股浑黑凝重的恶意狠狠地窜到了背后,差点压得我气闷而绝。
我的计划失败了。无可辩驳的。
而且宣告失败的正是少女本人。
啊啊,到头来,我的所作所为仍然是毫无意义的闹剧吗……
我带着自嘲用一只手摁住了摇晃不定的脑袋。
说到底一切都在上面那帮人的股掌之间。因为少女已经被调整得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接受仪式,所以他们才会对我放任自流。
赫勒比勒夏因这枚棋子的动向已经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所以已经将『拉丝缇娅拉』这枚棋子放到了我触及不到的地方。
总是这样,自我出生以来就一直如此……
明明看得到、但却始终无法触及……
在我懊悔着希望可能从来都不存在而沮丧不已时,帕林库洛一脸遗憾地发表起了自己的感想。
“很遗憾啊,海因。看来计划没能成功啊。主上看起来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触及不到、触及不到、触及不到。
啊啊、一直都触及不到。无论是少女、还是我自己的梦想。
这令我懊悔得不能自已。
对事情到了这一步还只能作壁上观的自己的不甘。对从始至终都未能将哪怕一道枷锁从少女身上摘除掉的自己的鄙夷。我是个何等……何等软弱的骑士啊……
正因如此,上面才会这么安排吗。正因如此,所以才会选我担当少女的教育者吗。
就为了居高临下地嘲笑我无意义的挣扎吗。可恶、这帮畜生!
在此期间,帕林库洛还在发表着感想。
“我们能做的就到此为止了吗……说到底,让主上萌生情愫的考量本就有待商榷啊。可能应该采取不同的方式,来诱导她拒绝接受仪式的……”
是我那寄托于都合主义的发展而制定的天真的计划不对吗?
如果计划能制定得再缜密一些,那就能带来不同的结果了吗?
我本以为这是一个与少女的兴趣相贴合的计划,可到头来却是我想错了吗?
啊啊、都是我的、都是我太天真的错……!
“唉,话说回来,不能再看到主上展露那样的笑容可真是令人悲伤啊,海因。是因为从主上诞生开始就一直在她身边抚养她的问题吗……?”
再这么下去,少女的笑容将从此不再。
岂止如此,她会就此消失——会丧命!她就要死了啊!!
“从诞生以来就一直被囚禁于谎言和骗局的囹圄之中,连如此微小的幸福都无从入手便要香消玉殒……如此悖道逆理的事,虽说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但还是令人为之痛心啊。”
为了国家?
为了国家,少女就要死!?在什么都得不到的情况下!?这种行径是可以容忍的吗!?
这种行径!这种行径——!!
“——这·种·行·径、我·绝·不·容·许。”
这被我决心永不说出口的一句话,终于从口中流溢而出。
就在这个时候,我仿佛听到一直铐在自己身上的枷锁随着清脆的咣啷声被解除。我得以自此从牢靠的桎梏中解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惬意的丧失感——
“嘿诶~。——你不能容许?既然这样,那你打算怎么办?”
帕林库洛的质疑声仿佛在整个房间内回荡着。
看到他发问时的表情,我产生了一种违和感。
我与生俱来的战斗直觉,令我注意到了其中的疑点。
这是一种微微纠缠于体内的魔力的违和感。
——我现在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