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决断也会留下让人讨厌的回忆。
「利用完,杀了他不就好了?会很痛快的。」
告诉她危险的解决方法的,是狮子王亚历山大。
通过背叛和谋杀登上王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为了蕾蒂说些缓和的玩笑。只是经验之谈。
「还没有做那么坏的事。虽然大概打算之后做。现在他大概是那种,如果遇到不幸的事故发生,也还有相应的人会救他,大概是这种感觉的坏蛋。」
哎,蕾蒂叹了口气。从来没想过会有让她盼望不幸到来的人出现。
「好了好了,要和讨厌的人搞好关系什么的,不是常有的事吗。我也有想要刺他十次的大臣。」
就是这么一回事,活在蕾蒂未来的失恋王路德格安慰她说。
「吶,奥兹瓦尔特王也是吧。」
「就算不刺杀他,在我的时代也会因为战争而死……。……只要稍微忍一下……到那个人死掉就可以了……。」
在战乱中,到处都是第二天就会从同伴变成敌人的叛徒。其中作为王一直保护国家的单臂王奥兹瓦尔特,发出「呵呵,呵呵呵……」的扭曲笑容,让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沈重了。
路德格负起责任,慌忙改变矛头问,卡尔海因兹王呢?
「虽然我想说,不管对方有什么样的人格,也要不放弃引导他走上正途,但是很困难。我也有无论如何都无法相容的人。」
「啊,果然人格高尚名望高的卡尔海因兹王,也有想在新月的时候从后面踢他的膝盖,然后趁著没有被看到脸的时候全力逃跑的人啊!」
虽然路德格是索鲁威尔国的王,但是想法却只是孩子。而且是要带上「坏」字的孩子。
「我认为,要一直警戒自己注意不被那样的人报复才好。」
「报复?对帮忙的人?」
「‘感情’的报复。……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会在无意识中盼望向好的方向改变吧。然后会擅自失望,受伤。」
蕾蒂听到卡尔海因兹的话恍然大悟。告诫自己正是这样。
和芝诺在一起,就算很少只要成了联手的关系,怎么都会对他产生些感情。
因为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所以对方应该也一样。
会得到什么回报——……会希望朝自己盼望的方向改变。
(事到如今芝诺不会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他已经只会走在自己相信的路上。就算说尽好话也是无法互相理解的人……的确是这样。)
蕾蒂应该为了任何时候都能转换心情,时常做好准备。因为绝对不会有让彼此接受解除联手关系的事。 ◆ ◆ ◆
早上,蕾蒂在女官和女仆的帮助下,收拾整齐。
认真梳好头发用缎带绑起来,穿上异国的礼服。虽然只是这些事,意识已经完全转变成「公主」了。
一边慢慢品著香草茶,一边问负责陪她说话的女官,昨天宫殿里有没有有意思的事,装作是闲谈收集情报。
喝完一杯的时候,蕾蒂的心里开始打鼓。平时早应该来了的库雷格,还没到房间。
「……能去叫库雷格来吗?要是有事在忙的话,跟他说不用立刻来也没关系。」
「明白了。」
拜托等在一旁的女仆之后,蕾蒂让女官退下,让她一个人呆著。看著铺在桌上的地图,开始考虑流行病的对策。
今天乌鲁克帝国的帝都纳尔·夏恩也是一片晴空。为了巡礼到来的人群络绎不绝。明明是有这么多人聚集的帝都,患者人数却还很少。
「在帝都,确诊流行病的患者,比起居住在帝都的人,巡礼的人更多这点让人在意。」
一只手拿著医疗记录,蕾蒂开始确认巡礼者都是从哪里来的,视线转向地图,慢慢到了目的地。
没头于这份工作一段时间后,被敲门声打断了。抬起头,说声可以了,伴随著「失礼了」的声音,女仆进来了,把手里拿的东西,递给蕾蒂。
「库雷格大人给您的信。」
应该是写了放在屋里的吧。没有许可就去了哪里什么的真是少见。
接过信的蕾蒂,让女仆出去之后打开信。阅读了简短的文章后,几乎是以捏碎的形式塞进了信封里,拍在桌子上走出了房间。
蕾蒂走路的速度之快,让追过来的女仆几乎是小跑。
站在库雷格的房间门前,敲了一下门,几乎是说著「我进来了」的同时打开门。
「……不是拜托传信,不要靠近我了吗。」
坐在椅子上悠闲读书的库雷格,让人看不出他是病人。但是上衣比平时多了一件。
「看来还很精神。医生的诊断是?」
「如您所见,只是感冒前的恶寒和无力。但是以防万一,拜托了卡里姆皇子,把我起居的地方搬到弗莱德海姆殿下那里。」
蕾蒂毫不顾虑地接近,拉起库雷格的手。的确,没有觉得比自己更热得多。但是……在这个炎热的国家,无法想像库雷格会感冒。
「不可以靠近。还不清楚会不会通过人传染给人。」
「我没关系。比起我,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