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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以前拉拢女仆和佣人,也可能只是因为害怕用刀刺,而选了下毒。她开始觉得,阿斯翠德认为选了「下毒」这件事上没有多深的意义这一想法是对的。
「……正常人。」
到了现在,古多所怀疑的国王一说的可能性就变低了。如果是国家中最有权力的人,是应该能够雇用一个两个暗杀者。没必要用钱拉拢女仆在膳食中下毒,只要命令暗杀者直接杀掉就行了。
(也就是说,犯人是无法安排暗杀者的人……没钱,是因为这个吗)
没钱,蕾蒂马上否定了这一可能性。说到底如果穷困到无法雇用人,那也很难拉拢女仆。虽然不到雇暗杀者的程度,但要求女仆下毒还是需要高额的报酬吧。
(但如果能够成功拉拢女仆,事情不是该更顺利吗……?)
说到底,如果犯人能够成功拉拢女仆,那最开始让女仆去毒杀就行了。没必要做出在猎狐场中向梅尔迪射毒箭这么困难的事。
(犯人没有雇用老练的暗杀者。也没有拉拢女仆。而是由自己直接向梅尔迪下手)
如果是这样,她回到起点,重新思考直接杀害梅尔迪的方法……
「咦……?」
忽然,一切都被串联到一起了。她因背脊发凉而颤抖。
「难、道……?」
咕噜一声,喉咙发出声音。
——她必须要知道真相。以此来悼念马迪亚斯。
这样想著,蕾蒂和梅尔迪开始调查起五年前的事件。
但真相不一定会让人高兴。蕾蒂知道,也有只会让人悲伤的真相。就像古多,他察觉到离奇死亡事件可能会牵涉到国王,就没再深究。
(梅尔迪不知为何也被直接盯上了。射出毒箭的犯人,可以被特定到在猎狐中进入森林的贵族或是其佣人)
也不是没有存在入侵者的可能性。但她不认为那人会冒著要巧妙避开王立骑士团警备的危险。要这样做还不如在别的地方对梅尔迪下手。
(这样一说……「那个人」的确符合条件)
不,尚不能下结论,蕾蒂否定自己的想法。
目前知道的,只有犯人大概「没有或是无法雇用暗杀者和女仆」和「参加了猎狐」这两件事。
(那么,先不管女仆,无法雇用暗杀者的理由有两种。一种是没有钱。另一种是活在与暗杀无缘的世界中,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委托才好。应该是这两者之一)
但不会是前者吧。要说为什么,参加了猎狐的人都是贵族。如果只是一个暗杀者,总会有办法雇的。佣人虽然无法拿钱,但他们即使能够参加猎狐也无法单独行动。能够被带去猎狐的佣人,是为了朝狐狸射箭而被带去的。在某种意义上,是被主人一直看管著的存在。
她只能认为,果然犯人是「贵族」中的「正常人」,不知道雇用暗杀者的方法。所以想要亲自朝梅尔迪射箭,如果是这样的话……
(明明有钱能够拉拢女仆却不这样做的理由,如果是「那个人」就说得通了……因为没这个必要)
事情开始渐渐往恐怖的方向发展。蕾蒂心想这仍是在猜测阶段而让心情平静下来,带著阿斯翠德回到大厅。
这不是该在这种舞会空档中思考的事。她想在能够平静下来的地方、一人独处时好好地思考。
大厅和寒冷的外面完全相反,被温暖的春意所充满著。蕾蒂向映入她眼帘的梅莉和柏福曼伯爵搭话,微笑说有在享受舞会吗。
「真是出色的华尔兹。在那之后,你被男士们包围了呢。」
「谢谢您。都是托古多殿下的褔。」
有在意的人吗?她故意压低声音问她,梅莉便回答「大家都很出色……」,双额染红地低下头。柏福曼伯爵也一脸满足,奉承蕾蒂说这都是托了公主殿下开口帮忙的福。
「新年不久就又是缪思马克河决堤,又是杜亚市出现了伪造的假币,不好的事接二连三地发生……」
如果之后情势会有所改变就好了,对著苦笑的柏福曼伯爵,蕾蒂也点头说对呢。杜亚伪造假币的证据虽然完美地消失了,却得到了牵涉当中的市民的证言。但是堤防决堤之后变得手忙脚乱,大家对此都在反省,便以骑士团的严重警告来收尾了。
现在那些伪造的银币正在基尔夫帝国中流通吧。做了对不起基尔夫帝国的事啊……当她想起了关于假币事件的种种时,突然对‘1258’这个数字有了头绪。
(——对了,这个数字,应该是芝诺造的银币数量……!)
她曾经在事件的报告中看过这个数字一次。梅尔迪为何提出这个数字,蕾蒂从和古多的对话中找出了进一步的联系。
古多说到,五年前的离奇死亡事件如果是偶发的杀人事件,那么犯人绝对配得上「天才」的称号。能够让古多说到这个地步的人物又能有谁。
(「芝诺」牵涉其中么……!?五年前,芝诺的确是在马迪亚斯的离奇死亡事件前就在索鲁威尔国内,按梅尔迪所说他似乎是、接近了马迪亚斯……)
因优秀的两位王子,差点完全分裂为两半的索鲁威尔国。其中,芝诺想让蕾蒂成为女王,让马迪亚斯成为王婿,之后杀掉蕾蒂让马迪亚斯成为唯一的王,再让索鲁威尔国安定下来——……作为军师,这想必会是能够提升知名度的计划吧。
(我不认为他会亲自下手……但是,虽然不知道是以怎样的形式,但如果芝诺牵涉其中的话,有很多事就能够理解了。因为「那个人」离译诺很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