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作为“最近收留的孩子”来介绍的,年幼的少年。
将空掉的水壶再次灌满,蕾蒂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把水壶换到单手,敲了敲门走进玛丽安妮的房间后,其他的女仆马上过来接过了水壶。被玛丽安妮“请坐”这样引到椅子边上,虽然想着“这副样子要是被看到了,可就找不到借口了呢”(蛇:指玛丽安妮恭敬地对待一个女仆),但还是老实地坐下了。
“外面很冷吧。我去拿毛毯过来。”
听到女仆的话,想着“要说冷的话,那个人肯定更冷吧”,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被洒了一身水的王立骑士,感到自己做了件坏事而叹起气来。
因为不明白蕾蒂叹气的原因,玛丽安妮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蕾蒂把先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换来了玛丽安妮“诶”的轻笑。
“这可真够受呢,你和他都是。”
“因为太突然了,除此之外的回避方法一时也想不到啊。要是他能为了隐瞒自己的失态,不把这件事报告上去就好了……。要是骑士团里面流传出玛丽的女仆素质很差这样的话,那可就真是太抱歉了。”
“这是年轻女仆很容易犯的错喔。因为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谁都不会多说什么的。——就算被他察觉到了,能被公主殿下浇一身水,也算是件光荣的事情吧。”
怎么才会把这种事当成光荣啊,蕾蒂完全无法理解。
问了“为什么”之后,却被玛丽安妮一如既往地用“公主大人有时候显得很无趣呢”这句话,笑着敷衍了过去。
“蕾蒂,你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芬里尔的游戏上,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两人之间有着这样的职责分配。蕾蒂想着的确如此,转换了心情。
“确实。如果芬里尔那边派人来接触的话,应该是在明天上午。因为下午就会到达岔路口,只要看对方会指示我们往哪边走,就能大概估计出集会场的位置。”
直到岔路口之前,玛丽安妮始终以不知道该向哪边去的状态前进着。
王立骑士团好像姑且是在所有的道路上都配置了骑士,可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呢(,还是未知数)。
(到现在为止进展都很顺利,反而让人感到害怕。毕竟,对方是花费了八年时间才总算抓住了一点尾巴的对手,真的能毫无问题地继续按计划进行吗?)
不过,现在才开始担心也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所以决定了,要做好不管变成什么样都行的准备。
“……啊,对了。玛丽,虽然我想不起来名字了,可是你保护的孩子当中,有加入王立骑士团的少年对吧?”
还没来得及说出“就是之前和我撞上的那个人”,玛丽安妮已经歪过头去。
“我保护的孩子,只有被介绍去做贵族的佣人……”
被斩钉截铁地说了“没有人加入王立骑士团喔”这样的话。
毕竟只是八年前匆匆见过一面的对象。刚才的青年大概只是长相相似,实际上是另一个人吧。
“是……这样啊。是我认错了呢,肯定是。”
本来是决定第二天再去确认一下他的脸,试着对记忆做些修正的,可是此后他就再没有进入过蕾蒂的视野。大概是意识到在昨天的事情上进行了不必要的接触,害怕被蕾蒂搭话,因此主动避开了吧。
想着可惜的时候,马车已经从旅店出发了,确认的机会也就只能延后。
为了午后能稍事休息而停留的小镇,在那里芬里尔终于派人来接触了。
芬里尔的使者大概预先已经确认过玛丽安妮会乘什么样的马车吧。
小摊的店主叫住马车,把一封信递给了车夫。
(……用这个方法的话,就抓不住他们的马脚了呢。虽然也预想过会这样……)
休息的时候,玛丽安妮悄悄把书信递了过来。
蕾蒂等到休息结束,再次和女仆们一起上了另一辆马车之后,这才展开了信。
把芬里尔指示的新目的地和脑中记忆的周边地图一对照,蕾蒂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忍不住想惊呼“被摆了一道”。
因为至今为止都很顺利,所以肯定大家都会觉得只要继续这样就好了。
麻痹大意的话,就会按现在的对策继续接受后续的指示。
要是没有大意的话,应该能够至少再将对策推演一下。
芬里尔巧妙地令王立骑士团陷入了大意的状态,就这样从头到尾隐藏集会地点,直到骑士团已经来不及做出应对为止。
“目的地是完全没有预想到的港口小镇。肯定会变成用对方准备好的船来移动。……麻烦了呢。海洋和陆地不同,不管要去那里都必须依靠船才行,王立骑士团的行动会完全暴露。”
在陆地上的话,还可以利用人海战术组成包围网,在海上却无法这么做。要现在开始征集足够的船,得花多少时间啊。
至今为止,集会的地点一次都没有被选在海上。因此大家都只考虑了陆地。
“船的目的地估计是在和纳帕尼亚之间的国境附近呢。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就能马上越过国境,一口气离开索鲁威尔。难怪到现在为止能够一直持续活动,芬里尔也很用心地思考过了啊。”
蕾蒂开始设想古多会如何修正作战计划。
如果不考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