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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骑士的杜克看漏了的某些东西,玛丽安妮却能够看到。那么,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发现的蕾蒂的寂寞,这个人肯定也有办法填补吧。
“巴塞尔女伯爵,如果是在意派系的问题的话……”
“对啊,你遇到过这种问题呢。面对蕾蒂坚持不懈的邀请,却因为考虑到家族的立场而不断拒绝——你的这份认真劲,在社交界也成了很有趣的谈资喔。不过可惜,我并没有在意派系的事情,真的只是个人问题哟。”
最后,玛丽安妮只丢下了一句“蕾蒂的事情就拜托了喔”,就把这件对杜克来说特别困难的工作推给了他。
从玛丽安妮的宅邸出来,蕾蒂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出发。
原本的预定是,让玛丽安妮成为骑士之后,马上前去邀请第七名骑士。
“顺序反过来了呢。本来我还想,既然职责是相同的,那就应该让年长的一方顺位更高的……”
“这也没办法呢。”蕾蒂一边叹息,一边用忧郁的心情持续品味着马车的摇摆。
被蕾蒂纳入考虑的第七个骑士,是威拉德·奥尔兰迪。
他是属于弗莱德海姆派的奥尔兰迪伯爵家的继承人。奥尔兰迪家不但爵位是“伯爵”,还是从初代索鲁威尔国王克里斯蒂安的时代一直延续至今的名门。
威拉德和弗莱德海姆是同龄的同学,家里也是弗莱德海姆派。虽然他就算成为弗莱德海姆的骑士也不奇怪,而且周围的人也都这么希望,但或许是因为性格不合的关系,没能如愿。
其中一个原因正是威拉德稍微有点问题的嗜好。蕾蒂对他做过背景调查,得到的结论也只是“目前没有问题”。
(玛丽安妮负责与古多派的协商,威拉德负责与弗莱德海姆派的协商,本来我还觉得是很不错的人选……现在看来,玛丽安妮那边是得费一番功夫才行了呢。)
威拉德也有威拉德的问题。虽说有狡猾的地方,但是很有人脉。一直以来,蕾蒂也有意无意地流露出想要让他成为骑士的意思,他虽然露出了觉得可笑的表情,却并没有用“完全没那个意思”这样明确的话来拒绝。也就是说,在是否要成为骑士这个问题上,只要满足了某种条件,他就会点头同意。
就在蕾蒂思考着该怎么进攻的时候,奥尔兰迪家的宅邸到了。
然而,看门人在看到蕾蒂的马车时,却慌张地跑去叫人了。看来迎接的准备还没有做好的样子,还是说之前的联络没有好好传达到呢。
等了一会儿后,管家从宅邸里跑了出来。对方拿着一封信,却不知为何没有交给蕾蒂,而是交给了杜克。
“……这是,给我的?”
“少爷说了,给杜克大人。”
杜克将视线转向蕾蒂,而后者点了点头,示意他看过之后再报告。
坐在马车上的蕾蒂,虽然看不清威拉德的信上写的字,但还是可以看出那只是几行简洁的文字。
“殿下,嗯,威拉德大人……”
“麻烦的措辞就免了。怎么了?”
“请将“现在正因为个人问题而非常忙碌,所以无法与殿下交涉”这件事,用特别有礼貌而且华丽的措辞转达给殿下。大概是这个意思。”
又是“个人问题”。这边可是未来的女王陛下,是除了国王之外不需要对任何人低头的身份,而且还正式地在访问前做了预约,居然还能有什么事能够比接待蕾蒂更加优先的。对此,蕾蒂比起愤怒反而是吃惊和好奇的心情更盛。
“那就回去吧。”
今天说不定是时运很差呢。蕾蒂看着晴朗美丽的天空,无力地嘀咕着“状况有点莫名其妙啊”。
对两位骑士的邀请,完全没有得到成果就这么结束了。在考虑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很快就已经到了王国。
就在蕾蒂为了从马车上下来而伸手撑住坐垫的时候,听到了纸张破裂的咔嚓声。想着或许是遗落了什么文书,抬起坐垫确认,却发现了一封信。
“……给我的?还是给玛丽的?”
白色的信封上没有署名,反过来一看,也没有蜡封。
想着如果是玛丽安妮的私人物品就不太好了,蕾蒂为了确认而从信封里拿出信纸,展开读了起来。
“哎呀。”蕾蒂眨了两下眼睛。
——请小心。巴塞尔家的孩子已经有三个人失踪了,别信任那个女人。
这就是所谓的匿名告发信,还是对蕾蒂的警告信呢。
“这辆马车在玛丽安妮的家里稍微停过一会儿……要是宅邸里的人的话,装作打扫的样子放下这封信应该是轻而易举呢。”
就算告诉玛丽安妮这封信的事,让她对自己的佣人进行调查,可是因为线索太少了,大概也是抓不到犯人的吧。
“不对。”蕾蒂摇了摇头。
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找出写这封信的人,而是调查可能和玛丽安妮的个人问题有关系的事情。
本来还以为这次的骑士邀请能够比至今为止都简单的,现在看来这次显然也会很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