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拔下来的钉子,从床单上裁下来的布料,笔,不知道是哪里的钥匙。
估计是满心打算越狱,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偷偷准备、并且在不引起看守和巡逻的士兵注意下藏下来的吧。
“帮大忙了,非常感谢。还有,这次的事希望您能保密。”
“那是自然。毕竟与索鲁威尔国有关联这种事我也不想被别人知道。……还有,我从以前就想说了,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基尔夫语发音比较好。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过于自然地略过母音直接发子音。作为一个索鲁威尔人,你也不想无端被人猜疑吧。”
比起索鲁威尔语,更擅长基尔夫语的索鲁威尔国骑士。
无论阿斯翠德的愿望有多么的纯粹,其他的人也只会从外层来判断。
“……非常感谢您的忠告。”
如果自己被人怀疑的话,会给蕾蒂带来麻烦的。
要更加注意才行,阿斯翠德这样告诫自己。
“基里亚科夫将军,您是打算从这里逃出去吗?是的话趁着建国祭游行刚开始进行的时候行动比较好哦。需要给您信号吗?”
作为获得帮助的回礼,阿斯翠德提出要帮助他越狱。
但瓦雷利表示“没有这个必要”拒绝了他。
“我留在这里,也许可以让王子在做可怕的事时多几分踌躇。哪怕存在一分这样的可能性,我就还不打算离开这里。”
“阿尔托王子准备做的事是指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会将整个基尔夫帝国都卷入其中的大事吧。如果王子并不期望如此的话我会阻止。……快走吧,如果被发现的话会给你的主人添麻烦的。”
果然是个会说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的人啊,阿斯翠德这样想着,向他低头致意后悄声离开了。
在小心的确认过没有人尾随之后,阿斯翠德回到了蕾蒂的房间。之后将瓦雷利与他的对话一字一句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了蕾蒂。
“……你和基里亚科夫将军的这段对话,究竟是因为你在把基尔夫语翻译成索鲁威尔语时用错了单词才导致了意义不明,还是因为他原本就说了意义不明的话,是两者中的哪个?”
“原本就是意义不明的。需要我再用基尔夫语说一遍吗?”
“也好。”
蕾蒂听他用基尔夫语复述了一遍“是谁”的后续。
然而就像阿斯翠德所说的那样,果然还是意义不明。
“‘不是变了,是哪里不一样了。有我不知道的谁在那里’……居然会有说话方式比你还要意义不明的人存在啊。”
“我跟他说了自己不能理解之后,将军对我说‘我也不是很明白’。”
“……总而言之,阿尔托王子不是独自一人,有谁在他的身边,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姑且不论他是被人利用还是在利用他人。”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件事”,阿斯翠德向蕾蒂报告了自己在床下看到的东西。
像是瓦雷利虽然给人一种对人生感到疲惫,就这样死去也无所谓的感觉,但实际上内在却是满心想要逃脱,甚至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并且已经轻而易举的就能打开牢门之类的。
“是呢,基里亚科夫将军有自己的考量,才会决定在目前这段时间里对米哈伊尔王子表示顺从。”
阿尔托王子和“某人”正准备做些什么。米哈伊尔对此感到畏惧,并将瓦雷利当作了人质。同时瓦雷利也希望王子能够停手。
(看来剩下的谜团全都与阿尔托王子王子有关呢)
因此蕾蒂决定再去向除瓦雷利之外同样很了解阿尔托的安娜塔西亚打听一下情报。
翌日,蕾蒂以“想要进行大提琴和钢琴的合奏”为由邀请了安娜塔西亚。
“既然如此”,安娜塔西亚这样说着将演奏场所定在艾莲诺夫侯爵夫人曾经居住的离宫。尽管如今已经没人居住了,但依然被打扫的很干净,因此才决定在那里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进行演奏。
“很抱歉选择了这个连装饰的花都没有的房间。这里只有我偶尔来作画的时候才能用到……如果平时一直打扫到可以招待客人的程度就好了。”
说归说,不愧是备受宠爱的侯爵夫人所居住的离宫,室内的摆设都十分讲究。
“只是为了演奏乐器才过来的嘛。钢琴……已经调好音了呢。”
蕾蒂打开钢琴的盖子按下琴键后,响起了深沉而清晰的琴声。
和无论到哪都一定会有人在的贵宾栋不同,这个离宫是安静的。除了蕾蒂和安娜塔西亚之外,就只有在隔壁房间静候的安娜塔西亚的侍女、杜克和库雷格、以及蕾蒂的侍女而已。
“我在受到蕾蒂丝雅公主的邀请之后,也试着问了诺兹尔斯公要不要一同参加……但他说自己已经有预定了,真是遗憾呢……”
“……毕竟诺兹尔斯公很忙碌呢。”
如果那个让人深感遗憾的长笛声也加入的话,会无法集中精力演奏的。
安娜塔西亚也应该知道这点才对……肯定是因为记得演奏会时的恩情才会邀请他吧,这样想着蕾蒂就接受了。
(两人独处更容易加深感情,而且更方便聊一些女性之间的话题……)
就在蕾蒂觉得“这样就好”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某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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