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说着你给我等等,有些着急。但蕾蒂叹了口气说只是简单的事情而已。
“我要死了的话,希望你帮我烧了日记呢。”
“……日记?”
“只写了一些牢骚哟,在日记里面。如果被后世的王叫做牢骚王的话就算我死了还是会想再死一次呢。拜托了。”
被这样说的话,就会有些在意。对日记里面的东西。
“你死了的话我可以读吗?”
“可以啊、不过似乎会写上一堆你的事情呢、之后的话。”
对于已经成为骑士了的杜克,就按照他的期望把这次的真相什么的告诉他吧。“我其实是骑士王的转世、这次的真犯人是骑士王的敌人做出来的武器呢。因为我唤出的雷哥哥被救下了哟”——这样说的时候就会看见他不可置信的目光。然后再对着不相信的杜克说“是你叫我告诉你的呢!”,并这样在日记里记下抱怨话。
肯定之后这种日子会多起来的。——也不坏呢,蕾蒂想。
这样决定后,蕾蒂说还有很多要做准备的事情,没有沉浸在骑士叙任的感觉中而回到了自己的离宫。被留在那里的杜克对着墙上挂着的历代诸王们行了一礼。
“……既然决定了,就会拼尽我的性命去做。”
这样在心中宣誓、终于肩上的力气放松了下来。这时突然被强烈的脱力感袭击、感觉想要跌坐下来。
“紧张过头了啊、我。”
决定要成为骑士,为了不因这份感情而感到怯弱,强硬地带蕾蒂过来,让她进行了叙任。被告知成为骑士的时候,没有因为太过紧张做出无法出声之类的表现真是太好了,他在心底这么觉得。
“要是能看见你这种因为紧张过头而说不出话的纯真样子可真愉快……不、真让我欣慰呢——”
“殿下!?”
正在嘻嘻笑着的弗莱德海姆出现了。
“如蕾蒂丝雅所愿,我已经做好善后了哟。解开女仆的手脚后就问她‘喂——、没事吧?是贫血吗?倒下的时候似乎一直在做恶梦的样子哟。’——然后就说刚才的事情只是梦而已,强行让她接受了。”
“这样啊、那就好。”
“这样刚才欠的人情就抵消了。说起来、对我说了那——样的话就做了这种事啊?”
杜克难为情地挠着头。到底是在哪里被看见了啊。被害羞的感觉所袭击,只能说着“没办法呀”来排解这份情绪。
“公主殿下和我都是不能偏向任何一边的中立派、能够理解互相的心情。而且圆桌骑士的第一席对骑士来说真是有吸引力的邀请。普通来想是不坏的邀请吧。”
杜克和自己最开始、对蕾蒂这种强硬过头的邀请决不低头的反抗一刀两断了。但是他知道,十七岁的、说难听点只是个少女的蕾蒂有背负着作为王的责任这种觉悟。
想要保护这个家伙、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就产生了这种想法。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点头答应,是因为还有所迷茫。
“最后的最后、能在是你还是蕾蒂丝雅公主二者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出来吗?在这一点上一直有所在意……”
被弗莱德海姆所问到的,“被命令的话可是会这样杀死我的。你能够做到吗?”这件事。如果没有能够毫不犹豫说出“可以”的觉悟的话,是没有资格成为蕾蒂的骑士的。
“——这之后如果有万一的话即使是你也会毫不留情。……抱歉。”
“没什么。赌上性命去保护她、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提头向我谢罪。”
“遵命。”
在本人不在地方却是互相关心的兄妹呢,真是麻烦的家伙。杜克苦笑着。但他意识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难道、公主殿下想要兄长二人也互相会面吗)
应该没错,杜克抱有确信。
“……已经实现了一半了。”
是应该告诉他呢,还是保持沉默呢。对不知道该选择那边而感到迷茫的自己,杜克再次呢喃道,还是不够理解蕾蒂。
◆ ◆ ◆
“这还真是非常豪华的演出呢……”
在诸王的会议室里,蕾蒂将自己已经说服了中意的骑士这件事宣告了出来。譬如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十分不情愿的骑士、并把一连串的经过对单臂王奥斯瓦尔德讲了后,单臂王如同感叹一般回应了她。
“是吗?对我来说只是在快被杀死的时候被帮助了,这种极度耻辱的事情啊。是不是让他看见了自己难为情的那一面,才有了答应的意思呢。”
“男性就是这样,如果被帮助的是男性,那就只会感觉到‘真没用’就结束了,但是女性的话就会产生‘必须保护她’这样的想法哟。”
“真搞不懂呢。”
“能够明白的话就会成为恶女哟。”
被这样说了,蕾蒂说着“是呢”。她一边说着“差不多该回去了”,一边站起身来。
“这就回去了吗?”
“恩、我只是想来炫耀一下自己的新骑士而已。”
这种无聊话,也只能在这里说一说了。在现实世界似乎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但实际上蕾蒂因为这件事相当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