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朋友。
不同于铃木悟生活过的那个世界的孩子,这个世界的──那个叫妮姆的小女孩就是个好例子──小孩应该可以出于天真无邪的好奇心接近亚乌菈才对。可是就安兹偷看到,以及向亚乌菈问到的状况,没有一个小孩子这样做。
也有可能是生长在大树海这种危险环境,压抑了他们的好奇心。但更大的理由恐怕是他们感觉到大人们面对此事的态度,认定双方活在不同的世界。他们的观念已经完全固定,觉得亚乌菈是小孩但也不是小孩。
安兹忍不住去想,乾脆让亚乌菈的风评变差算了,这样一来孩子们或许会比较容易接近她。
(要孩子们跟大人顶礼膜拜的对象装熟……呃,我是说跟她亲近,是满难的……就算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也一样……不,还是说正因为年纪相仿才更觉得异常……?就我所偷听到的,那些爸妈并没有叫孩子不准靠近亚乌菈或是态度要恭敬,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唉……」他不禁叹一口气。
继续这样下去是别想交到朋友了。
(既然如此……乾脆我自己采取行动,拜托看看好了。只是,不能保证这样一定能带来好结果……但好歹可以期待让状况有所改变。世上的父母亲都是这么辛苦的吗……)
安兹一面深思这个以前也曾烦扰过他的疑问,一面发动「高阶传送」。同时为了最后听见的声音头痛不已。
「──真要说起来,怎么可以直呼菲欧拉啊!要叫菲欧拉大人才对!」
4
是梦。
我在作梦。
我知道这是梦。
这种的叫什么来著?
对了,是清醒梦。
就是那种知道自己在作梦的梦。
在梦中我是个小孩。
然后──被揍飞了。
视野在梦中转了好几圈。
不会痛。对,因为是作梦所以不会痛。
可是很痛。
脸孔痛得厉害,大概是撞击力道让嘴里破皮了。
嘴里满是血腥味。
明明在作梦却尝得到味道。
真不可思议。
这真的是梦吗?
一只手映入了视野。
是一只被泥土弄脏的小手。
果然是梦。
我的手现在没这么小。
我放心了。
这只是在作梦。
视野移动了。
──不要,我不想站起来。但还是站起来了。
我紧紧握住掉在地上的自己那根棍子,重新站起来。
母亲站在我的面前。
面无表情,就好像戴著面具一样。她眼神冰寒地往下看著我。
手里握著准备用来痛打我一顿的棍子。
然后她挥动了棍子。
现在的我挡得下来。可是,这时候的我办不到。
感觉到痛的同时,我飞上半空。
我重重摔在地上,身上又有更多的疼痛。
视野蒙上一层水雾。
是眼泪。
无意间我不禁想到,自己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流泪。
视野移动了。
母亲说了一些话。
视野移向不知何时从手里掉到了地上的棍子。
大概是听到了母亲对我说「站起来」吧。
但是,我没有站起来。
我很痛,而且很难受。
我应该有诉苦。
母亲的表情没变。她只是慢慢地,举起棍子让我看见。
有个声音传来。
视野移动,看到一名发福的女性跑了过来。
是在我家帮忙做家事的阿姨。她总是会煮好吃的东西给我吃。
娜丝尔阿姨。
她做的软嫩欧姆蛋简直完美。我好爱吃那个。她的料理对我来说才是怀念的滋味,是美味的标准。
遗憾的是她已经过世了。难得能够梦到她,如果不是跟母亲练武,而是梦到吃她做的菜该有多好。
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母亲好像都会做菜,但我不记得有吃过母亲做的料理。只记得有人说过她忙著锻炼我,没有那个多余心力。
我那时候懵懂无知,以为事情就是这样。
可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