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时选择逃跑。因此,遇到莫名其妙的东西时选择逃走不需要觉得可耻。
然而,某种东西缠住了牠的后脚──
「嘿咻。」
视野转了一圈。
一种遭到拉扯的飘浮感急遽来袭,然后牠狠狠撞到了背。
自己怎么会转了半圈,摔倒在地?
牠撑起身体,看到长蛇状的物体缠住了牠被拉扯的后脚,另一端被那只小生物握在手里。
尽管牠完全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也许是那只小生物把牠绊倒的。那么小一只竟然──
「真是,不可以逃走啦。」
小只的露出牙齿发出低吼。
错不了,那种叫声的意思是「我要吃了你」。看来这只小生物,能够不用散发出让人寒毛直竖的恐惧感就袭击猎物。说不定是属于埋伏型的掠食者。之前在树上看到的那家伙也有这么强悍吗?
「嗯──好像还是不行耶──又不能让安兹大人等太久……与其抓起来,或许还是杀掉作成标本比较好?可是好像有点可惜耶,而且似乎可以用来让我做实验。嗯……况且安兹大人也说过,非到不得已才需要杀掉……」
那生物盯着牠看。会不会是动作比较迟钝?所以才要用手上伸出来的蛇状物体绑住猎物。
牠想扯掉缠住脚的蛇状物体。可是,扯不掉。它勒得很紧,死都不肯松开。于是牠用上自己引以为傲的爪子。
没有什么东西是它割不断的。
(咕?)
牠觉得很困惑。割不断。以往什么东西都能割断的爪子,竟然割不断这个。
「好了好了,不要抵抗。」
身体硬生生地滑动了。是那生物把缠住牠的蛇往自己拉去。牠被不断地拉向那生物,在地面留下拖行的痕迹。
已经不用怀疑了。那只小生物的力气大得吓人。
「没办法喽。我是不太喜欢这样,但是就试一次……不行的话就杀掉吧。」
蛇状物体从脚上松开了。牠还来不及想到快逃,痛楚先伴随着「啪滋!」一声窜过身上。
「咕哦喔喔喔!」
痛楚接连不断来袭。手臂、腿、脸孔、腹部、尾巴──这里没那么痛──想把身体藏起来就轮到背部挨打。扭动身体,鼻尖就要吃苦头。
牠忍着痛想逃跑,但一种强大的力量压住了牠。一看,大的那只把一只脚放在牠背上,踩住了牠。力气大到都快把牠压到地底下去了。
发生这种事是对的吗?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两只力量远远强过自己的生物?
痛楚持续不停。
每次声音响起,身上就会有某处产生剧痛。而且声音就像雨声一样响个不停。
等到牠已然失去抵抗的力气时,声音才终于停止。如今身上已经是无一处不痛。全身都在发烫,甚至让牠怀疑自己好像整个肿胀了两、三倍。
「好,总算变乖了呢。」
牠是不是就要被吃掉了?那也只是至今自己所作所为的报应罢了。
「好──乖喔──乖喔──这下知道谁才是老大了吧?那么,我们走吧。」
不过,那只小生物虽然露出了牙齿,但有办法把自己整只吃掉吗?还是说牠打算跟下面那只分享?
如今已经放弃求生的自己,味道一定很好。
●
在绿秘密住宅里,安兹与马雷分工合作。
首先把料理端上用魔法做出的黑曜石般桌子上。其实还准备了热汤,不过装在保温容器里,打算要喝的时候再舀出来。另外也准备了三个放了冰块的杯子,然后把整瓶果汁放在桌子中央。
绿秘密住宅即使把门关起来也一样透气,但有魔法机关让屋里的声音与气味都不会泄漏到外面。不过开门的时候这道魔法防护会暂时失效,因此即使两人把自己关在屋里,亚乌菈回来的时候料理的香味还是会飘出去。
东西散发的气味其实会飘得很远。照亚乌菈的谨慎个性,想必不会迷糊到没确认周边安全就返回据点,但无法断定飘到亚乌菈知觉范围以外的气味,不会被某个外人闻到。要是在这种森林里闻到美味料理的香味,任何一个具有智慧与文明的人都会起疑心。
黑暗精灵本身并不具有能与野兽媲美的嗅觉。但在这个世界里,根据职业组成有可能办到。就算本身办不到,能够役使并与魔兽沟通的话也一样。
换言之现在的安兹等人,正在忙着做出会让亚乌菈白忙一场的糊涂事。安兹也很清楚这一点。那么说到两人为何要这样兴致勃勃地准备餐点,是因为安兹不管再怎么转动空荡荡的头盖骨,就是想不到其他能逃离罪恶感的好点子。
简而言之,就是用美味饭菜迎接辛苦工作回来的亚乌菈大作战。
当然,用这种可能会让亚乌菈的努力泡汤的行为来慰劳她,可以说是本末倒置。所以,安兹翻转了思维框架。
没错,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就行了。
问题在于气味会往四面八方飘散,而且可能因此吸引某些外人。既然如此,只要不让气味往广范围飘散即可。
最不会出错的方式是只把盘子拿出来,等亚乌菈进屋后再关起房门盛盘。但是那样太欠缺震撼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