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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起还有一件事得做,是对魔导国的小小报复。所以,我们现在要赶往父王跟前。先去父王的房间吧!」
「是!」
途中克莱姆向拉娜接过剃刀之刃,按照指示前往国王的个人房间。
理所当然地,这里也没有骑士的身影。
拉娜就这样完全没放慢速度,磅的一声用力开门。
只见兰布沙三世在房间里吓了一跳。
「拉娜,你这是……」
与其说是自己的女儿不曾如此,不如说可能从来没有人发出这种巨响进来房间,兰布沙三世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随后克莱姆察觉国王的视线从拉娜转向自己,于是带著谢罪之意深深鞠躬。
「啊,父王您在这里呀!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了!」
拉娜立刻对国王说道。
明明是一路小跑步过来,她却脸不红气不喘。当然克莱姆也是,问题在于感觉应该没跑过几次步的拉娜竟然也能办到。不过毕竟跑得没有很快,克莱姆告诉自己不用想太多。
「怎么了,拉娜?应该说你怎么这样开门?」
「我认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拉娜比平时急躁的语气让兰布沙三世面露苦笑。
「……哎,也是。那么拉娜,你是怎么了?你说有要事是吧?」
「是!是这样的──」这时拉娜惹人怜爱地偏了偏头。「父王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知道我是被那孩子关在这里的吗?」
「是,您是说哥哥吧。」
「对,就是赛纳克那不肖子。竟然两个都比我这做父亲的先走,真是……」
兰布沙三世脸上浮现伤悲的表情。谁都知道七天前自王都出发的军队没有一人归来。虽然无人能想像发生了什么事,但谁都想像得到回不来的理由。
「……于是昨天我获得释放,心想在魔导王过来之前必须把各种事情安排妥当,现在正在一个人做准备。骑士们说过愿意帮我的忙,但我要他们离开这里,现在不知道逃到多远的地方了……」
骑士们为了做最后的抵抗而正在王宫大门前集合,但克莱姆不会说出来。拉娜也一样。
「您说的准备是指那些吧。」
「嗯,正是。」
两人视线的前方放著王冠等宝物,以及好几本书之类的物品。
「……那么拉娜,你为何还留在这里?那孩子……没有试著帮助你逃跑吗?」
「这──父王不也是吗?」
「我不会逃走的。那孩子还只是王子,该负责任的是我。但那孩子却……唔?那把剑是……」
兰布沙三世注意到挂在克莱姆腰际的剑,眼睛往克莱姆的后方望去,然后视线随即转回来看著拉娜。
「你雇用的……那个据称可与葛杰夫匹敌的战士怎么了?」
「布莱恩先生为了打倒魔导王陛下,已经离开这里了。」
「……我不认为有人能打倒那个魔导王,不过既然如此,他岂不是更不该把那剑留下?若是有那把剑的话,或许还……」
「我想就算带上也是办不到的,因为就连战士长大人也没能战胜那个对手。况且事已至此,就算打倒了魔导王陛下恐怕也于事无补吧。」
「是吗……也是,你说得对。必须击退魔导国的大军才有意义。」
兰布沙三世视线轻瞄窗外一眼,然后继续说:
「……你刚才问我为何留在这里对吧。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我认为必须将王室历史等等托付给征服者。身为末代君王,我不能丢脸。」
兰布沙三世笑得像是心力交瘁。不,事实就是如此。
「──克莱姆,这是敕令,我命你带著拉娜逃走。事到如今恐怕很困难,但在这王宫内有著通往王都外的秘道。只要配合魔导国大军闯入王宫的时机沿著秘道而行,想必能与他们错身而过,安全脱身。」
「──你不用这么做,克莱姆。」
至今国王与拉娜的命令从来不曾矛盾。但这次不同了。
克莱姆稍微想了想,然后一动也不动。只是使尽力气握紧拳头。
他的确不愿看著拉娜送命。但比起这个,听从拉娜的命令更重要。更何况如果要听从国王的命令,当初就可以请伊维尔哀带他们一起走了。
「──克莱姆。」
「──克莱姆。」
发现克莱姆没有动作,两人同时呼唤他的名字。但其中含藏的感情却正好相反。
「父王,克莱姆是我的人,纵然是父王的命令也不能听从。」
「你说得对……看来是这样……但是,如果是真心护主的话,我是认为你应该带著我这女儿逃走……克莱姆,就算是为了延续凡瑟芙的血脉,只要你能带著我这女儿逃走,我就将她赐给你作为奖赏吧。」
克莱姆睁大眼睛。
太过诱人的提议,让他一瞬间心旌摇惑。如果说他没作过那种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