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我们所看到的这些蛛丝,恐怕是早在好几年前就布下了。我们或许就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吧……」
「我比较喜欢说成蝴蝶而非飞蛾。」
「反正都是猎物,哥哥喜欢蝴蝶就说是蝴蝶吧。总而言之,就算能成功钻过这面蛛网,恐怕还有另一面蛛网在等著我们……想到如此懂得施谋用计的人跟自己处于同一个世界,就教我有点害怕。说不定我的一举一动也早在他的计算之内呢。」
「他比你还聪明?」
拉娜笑而不答。
「还是让我们回到正题吧?我想哥哥您应该在考虑搜索雷文侯爵的宅第,但恐怕找不到什么的。」
「我想也是。但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既然知道侯爵极有可能背叛,就不能不采取任何行动。况且赛纳克还抱著微薄的希望,说不定真能找到些什么。
「换作是你,在这种状况下会采取何种行动?」
「在回答之前我想问问哥哥,假如魔导国照目前这样继续行军,接著就要在王都近畿展开决战了吧?我不知道您打算将士兵配置于这座王都或是要主动出击,但您要如何召集将兵呢?」
「王国贵族们都给了令人满意的答覆。」
然而远方的贵族们并未做出回应。不是没收到信,是在观望情势。大概是打算等王室覆灭后,要向魔导王磕头求饶吧。或者单纯只是不想因为协助王室而被魔导国盯上。
无论是怎么想的,都太天真了。
以为事不关己最是证明了他们的愚蠢。
不,赛纳克无法笑他们愚蠢。目睹过魔导国是如何残忍地对待外国,赛纳克无法摆出那种态度。他们也只是情报封锁之下的牺牲者罢了。
等到毁灭王都之后,魔导国必然会一路蹂躏其他城市。不参加此次决战的贵族只会遭到各个击破。
「哥哥认为有胜算吗?」
赛纳克苦笑了,觉得她怎么能问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是有没有胜算,是只能放手一搏。魔导国将那些城市焚烧殆尽,并杀光了城里百姓。为了活下去,我们只能召集所有兵力孤注一掷。」
赛纳克用力握起拳头。
「………………哥哥……您已是一位君王了呢。」
「什么?现在是在讲什么?是在说我臭架子很大吗?」
「……呃,这次一旦战败,王国就会直接灭国了对吧?那么不管让王都人民逃去哪里都没用吧。我认为哥哥所说的孤注一掷是对的……噢,雷文侯爵说不定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背叛呢。」
「原来如此……作为难民的收容处,是吧……」
「可是,魔导王或许会不允许侯爵这么做,要求雷文侯爵处死逃进领地的人民喔。当作是思想调查的手段。」
雷文侯爵是出于何种想法,才会选择背叛?不,实际上他是真的背叛了吗?这会不会是魔导王的反间计,自己与拉娜都上当了?
赛纳克想起雷文侯爵曾经想让王国成为更好的国家。
如果寄信给雷文侯爵,把话讲开了会怎么样?但那样做说不定会危害到他的立场。
倒戈者收到旧主方面寄来的信。这足够让魔导王心存疑虑了。
作为一项计谋或许有用,但那是雷文侯爵成为魔导王部属,倒戈相向时才该采取的手段,他认为在现阶段不该这么做。
假如雷文侯爵是因为家人成为人质才会协助魔导王的话,赛纳克实在怨不了他。
赛纳克想起雷文侯爵异样疼爱儿子的神情。
他有点怀念地眯起眼睛,然后看到妹妹的脸而回过神来。
「避难啊……对了,稍微换个话题,父王似乎想派你……正确来说是我们担任使者前往城邦联盟喔?不过那是在我监禁父王之前的事了。你打算怎么做?想去的话就快趁现在离开王都吧。」
眼下处于即将集合全军展开决战的状况,但坦白讲,胜算微乎其微。一旦战败,这座王都以及其余城市想必都会被魔导王化为焦土。
换言之王国当中已无安全之处。因此除了照父亲所说弃国逃亡之外,再无生存之道。
一般来说,前王室成员有两种用途。
其一是结婚以吸收其血统;其二是杀之以宣告天下王室已灭。
以魔导国来说必然是后者。
赛纳克从他们的作为当中,只感觉得到将王国化作历史的意志。
「真是个好主意。哥哥您要去吗?」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怎么可能会去啊……不过换作是我们那老哥的话,已经喜孜孜地开溜了吧。所以你不用管我,你想怎么做?既然说魔导王是不死者,你应该不会落入女人特有的凄惨下场,但处死是在所难免吧。」
「魔导国如果攻打进来,我还是有可能被一些自暴自弃的人凌辱喔。」
听到妹妹讲这种话讲得若无其事,赛纳克一脸厌烦。还是说应该称赞她看得清现实?
拉娜的美貌人尽皆知。无法保证不会有人对她施暴。
「你可别离开克莱姆跟安格劳斯身边喔。」
「是,您说得对。我不会离开克莱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