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的存在(Over Lord)。
除了这位魔导王,安兹·乌尔·恭之外,没有第二人选。
宁亚看著符合王者风范的威风背影看得出神,但想起自己还没回答魔导王的问题,急忙回答:
「小……小的不清楚!」著急使得嗓门变得有点大。宁亚因羞耻而脸红,同时改用平时的音量说:「——不过,我们也只能尽全力了。」
魔导王显得毫不介意,又拋来了另一个问题。
「原来如此,那么你们获得关于敌军的新情报了吗?例如亚达巴沃人在何方?」
「关于这点,这几天来都没有新的动向,在敌军当中没能确认到亚达巴沃的身影。」
「唔嗯,那么不好意思,我很难出手协助你们这次的防卫战。我得恢复消耗掉的魔力,否则实在有危险。毕竟我得考虑到对手可能趁我缺乏魔力时下手,步步为营才是。」
「当然,陛下的想法大家都能理解。」
会议中曾经提到有看见疑似亚达巴沃的恶魔,宁亚说要去确认,却马上有人表示很可能是误认。从当时的气氛判断,其他人必定是瞒著宁亚事先讨论过,要散布亚达巴沃可能在这里的假情报,让魔导王参加战斗。
(就算对方是大家讨厌的不死者,那些人对外国国君撒这种谎,哪有什么信用和道义可言……即使走投无路了,面对该抱持敬意的对象,还是该展现出自身尊严,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吧。)
「那么关于亚人类今后的动向,你们有何见解?」
「是,亚人类以往只在西门布下军阵,现在他们兵分二路,将少许军力移动到了另一座城门,也就是东门。我们认为,这表示敌军将采取某些行动——很可能是发动攻城战的事前准备。」
「也就是说已经过了够久的时间,让他们完成了攻城武器?好吧,或许可说值得庆幸,因为敌军没有选择用断粮战术。」
宁亚无从判断这样究竟值不值得庆幸,不过假使敌军采用断粮战术,己方的确没有办法应对。
一旦出城作战,就要在平原交战了。在压倒性的兵力差距下,己方兵力将会在瞬息之间被辗碎殆尽;然而如果换成在城墙保护下战斗,还比较打得起来。当然差别不大,只不过是从压倒性不利变成相当不利罢了。
「敌军也有可能是不知道我军确保了多少粮草,所以才没这么做,但更有可能是亚人类认为这点程度的小都市不足一提吧。」
「对方攻陷了我进入圣王国时看到的那条要塞线,自然会认为这点程度无足轻重了……一旦在防卫线上打得不分上下,让亚人类军觉得划不来,他们应该会改用断粮战术,到时候战况就会变得相当艰钜了。」
魔导王似乎判断赢得这场没有胜算的战斗后,才是真正的苦战。
「陛下,您认为今后会有什么状况呢?」
「你说今后的发展吗?这我也不晓得,坦白讲,被迫在这里固守城池的状况,本身就可说是死棋了。固守城池的前提是要有援军,或是敌军的时间受到某种限制。然而此地乃是对手掌控的地盘,光只是固守城池,情况可说令人绝望。」
「不过,我们有将更早之前受囚于此地的贵族送往南境,所以也不能说援军绝对不会来。」
宁亚虽这样说,其实大概无法期待援军到来。
南境军队要抵达此地,大前提是得先击破亚人类联军的反南境军。这样做了之后,还得在这里对抗多达四万的亚人类。
连续打仗会严重消耗兵力,与其那样,还不如对这里的一万人民见死不救比较聪明。
「真是如此就好了……」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点也不相信。
当然了。毕竟在这种状况下,不造成任何牺牲就能打破困境的方法,只有——
宁亚打消脑中浮现的主意。
(魔导王陛下来到此地是为了对付亚达巴沃,所以不能为了其他事情消耗魔力,降低胜利机率。)
「……之前在半兽人(Orc)身上使用的传送,到下次使用还需要时间,不过我偶尔回魔导国时使用的传送还可以用。只有几十人的话应该有办法……但你们应该很难做抉择,也不愿意被选中吧?」
「感谢您体察我们的心情,陛下。」
或许至少请魔导王带著王兄逃走比较好,但宁亚又觉得这样或许不太妥当。
为了与恐怖恶魔对峙,外国国君都单枪匹马投身战火了,竟然还请对方带著本国继承了君王血统的人物逃走,丢脸也要有个限度。
宁亚正在想著这些事时,自从她进入室内以来,魔导王第一次转向她。
那对空虚眼窝中蕴藏的赤红火光,从正面朝向宁亚。以前她有点怕这对眼睛,但现在可能看习惯了,反而觉得很帅。
「我是这么想的,巴拉哈小姐。之所以非得在此与敌人正面冲突,是高层人士的愚昧招致的结果。凭一名随从的力量,无法颠覆这种局势,你不如珍惜自己的生命吧……只要你愿意,我国可以接纳你喔。你受过圣骑士的训练,到了我国想必也能发挥力量吧。」
宁亚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不已。
她一方面感激魔导王关心自己的一片心意,一方面又怕接受魔导王伸出的援手,会让她失去一些事物。
像是父亲或母亲展现的,对国家的鞠躬尽瘁。
自身对故乡的感情。
恐怕再也不能返回祖国的未来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