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不定迪米乌哥斯他们在考虑未来将帝国纳为属国,安兹不希望到时候自掘坟墓,要是说了什么话落人把柄就糟了。
现在必须闪烁其词,设法逃避。
安兹决定好方针,思考该怎么接下去:
「此事十分重大,只以口头约定进行太危险了。我无法立刻回答你,至少希望有个书面文件。」
「那么只要我拿出书面声明,你就会认可吗?」
咦,你带在身上?安兹很想这样问他,但总算是吞回去了,想必是受到了精神安定的效果。实际上,安兹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动摇了,真不知该如何感谢这具身体。
只是,问题还是没解决。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拖时间啦。既然安兹不可能这么说,只能思考一下,讲些能让对方接受的藉口了。
「……可以,那么请吉克尼夫阁下将你认为帝国成为属国后的立场拟成草案,寄到魔导国我这边来,我再做考虑。」
「那么我就这么处理,近日内我会整理好草案,送到陛下手上──我现在还会以同样身为君王的对等语气与陛下交谈,之后就请陛下多多照应了。」
精神上的动摇已经平复了,但安兹还是不懂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只用点头做为回应。
接著他小心不让自己看起来慌张失措,用「飞行」魔法降落在竞技场里。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话说我该怎么向迪米乌哥斯还有雅儿贝德解释……」
安兹如同回到家铁定会被爸妈骂死的小孩,垂头丧气。
●
魔导王离去后,贵宾室里笼罩著久久不散的空虚气氛。为了打破这种气氛,宁布尔大声说道:
「陛下!」
吉克尼夫故意板起一张脸,眼睛看向宁布尔。
「吵什么,我还没耳背。」
「失……失礼了。可……可是,刚才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想知道我为何做出那种决定,是吧?」
宁布尔不住点头。一看,巴杰德也散发出同样的氛围。
「原来如此……那么你们说该怎么做?」吉克尼夫带著乾笑,语带自虐地问道。「他一来,我与该──够了!我与教国的交涉全泡汤了,神殿势力对我大概也没好感。如果我想再与他们交涉,得花多少时间?真要说起来,时间能解决问题吗?」
假如吉克尼夫是教国高层,他会怎么行动?如果对方那个国家说出「刚才那事只是被安兹.乌尔.恭看穿了我方行动,我并非有意如此」这种烂藉口,吉克尼夫一定会觉得不值得结盟,弃之于不顾。不对,搞不好还会用那个国家当成谋略的火种。
照目前状况,要跟教国结盟几乎已经不可能。
「在无法与教国结盟的状况下,要我孤军奋战吗?哎呀哎呀,真不愧是安兹.乌尔.恭魔导王陛下。只能说太了不起了,看来他的手脚比我想得还不乾净。先放任我行动,然后趁我大意时一刀刺死我。」
虽然是敌人,但不得不钦佩这策略实在完美。
对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吉克尼夫只能承认自己的败北。帝国暂时不会出现援军,对方恐怕也已握有帝国蠢动的证据,接下来就只看如何料理。
两人似乎也明白了帝国处于何种状况,巴杰德摇了摇头:
「哎呀,这真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该说他用最具效果的一击,刺进了我们的要害吧。」
「是啊,我已经想不到办法应对了。我的心严重受挫,什么都不想管了。」
「陛下……」
听到宁布尔语气阴沉,吉克尼夫把脸转向他:
「那家伙与其说是不死者,毋宁说是恶魔,我看他很清楚粉碎人心的方法。」
「但就算是这样,属国也未免……」
吉克尼夫温柔地注视著还无法接受的宁布尔。
他明白宁布尔的心情。
不过,吉克尼夫真希望他不是像小孩一样宣泄情感,而是用理性讲出对策。话虽如此,吉克尼夫都想不到对策了,宁布尔更不可能想到。
「……我就明说了,我国已经没有胜算了。再来如果还有其他方法,就如同我之前所说,只能期待他的手下背叛。我想不到办法对付他个人,在那场战争时我就深切体会到,他是最强的魔法吟唱者。」
两名骑士表示同意。
「那么做为战士呢,用剑能杀死他吗?」吉克尼夫耸耸肩。「你们都看到了吧。他即使做为战士,连武王都赢不了他喔。而且那是怎样,受到武王的一击,怎么会毫发无伤?那是用了魔法吗?」
「……属下不清楚,但或许有这个可能性。」
「是吗,也就是说那家伙只要使用魔法,任何攻击都能无效化就是了,这下暗杀也几乎不可能了。那家伙会不会根本就是不死身?」
「只要有形体,不可能是不死身。」
「那他怎么能毫发无伤?」
宁布尔语塞了,向身旁的巴杰德求救,但巴杰德只是把嘴唇抿成一条线。
「……那先这样吧,只能收集武王所持武器的相关情报,再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