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你们真的以为安兹大人的计画不过如此吗?」
「咕呼呼。」
「咦?」
「咦?」
「什么意思呀?」
「什么?」
「哦。」
「……咦?」
「你们大家应该稍微动动脑,安兹大人是我们的主人,又是诸位无上至尊的整合者,怎么可能只想到这点程度呢?」
安兹觉得自己好像被猛揍了一拳,咕嘟一声咽下根本没有的口水时,守护者们都在点头表示「有道理」。
(干嘛给我增加难度啊!)
没有人会察觉安兹内心的吶喊,或许算是幸运吧。
「就是啊,光是听到简单易懂的答案,就以为自己体察了大人的真实心意,未免太操之过急了。所以安兹大人才不愿马上告诉你们更深一层的答案哟。」
除了雅儿贝德与迪米乌哥斯之外,其他守护者都不明白安兹的真实心意,脸上浮现出些微的懊悔。他们大概是担心这样愚笨的脑袋,帮不上安兹的忙吧。
安兹由衷感谢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身躯,维持扑克脸实在太容易了。
「伤脑筋……安兹大人,您是否应该将您真正的目的告诉我的同伴们了?这也会影响到今后方针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安兹身上。视线中隐含著哀求,希望主人能教教愚笨的自己。
环顾众人的脸后,安兹做了个……不,是重复了几次呼吸。
然后安兹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背对所有守护者,隔著肩膀称赞迪米乌哥斯。
「……不愧是迪米乌哥斯,以及守护者总管雅儿贝德,竟能看穿我的所有目的……」
「不敢,安兹大人的深谋远虑绝非我所能及。我想我能够理解的,也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对于安兹的赞美,迪米乌哥斯满怀敬意地行礼回答。
「我听到女仆们提到智谋之王这个称呼,认为再没有比它更适合安兹大人的称号了。想不到从您塑造了飞飞这个冒险者时起,就已经拟定了如此深远的计谋,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统治空有废墟的国度吧。」
安兹自傲地点头,疑问却在心中打转。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飞飞?为什么这时候要提到耶-兰提尔的冒险者?)
「到底什么意思呀?」
夏提雅的语气中充满了嫉妒,大概是不高兴只有他们俩能与崇拜的主人踏入同一领域吧。看到迪米乌哥斯面露微笑,雅儿贝德面露胜利者的笑容,亚乌菈也不满地嘟起脸颊。
「安兹大人,请大人也教教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上大人更多忙的!」
「那……那个,我……我也想知道!请大人不吝赐教!」
「本来应该是无需劳烦大人说明,就得自己领悟……请饶恕我这愚昧的存在。」
「我也务必想请大人赐教。」
众人的语气都显得相当急迫。
安兹背对他们,一只手遮住了眼睛附近。因为他压力太大,产生了头晕的错觉。
──侍奉大人,为大人效力,才是我等的喜悦。
好几名守护者同时对安兹的背影说出意思相同的话语。
守护者们的苦苦哀求让安兹很有罪恶感,再加上自己又答不上来,让他心痛不已。强烈的情感应该会受到压抑,但这份痛楚却压不下来。
是否应该坦率告诉大家,自己是个蠢蛋呢?
然而各种理由不允许安兹亲口如此告诉大家。
他扫除迷惘,一回首,将证明公会长身分的法杖猛然指向迪米乌哥斯。
「迪米乌哥斯,准你将你理解的范围解释给其他人听。」
「遵命。」
迪米乌哥斯点头后,开始对同伴们做说明。
5
构造明明与来时没有任何变化,却觉得马车跑起来震动得很大,或许是因为马车内的气氛凝重,或是因为乘车的成员改变了。
如果说来时只有一军乘车,回程就包括了二军。
一名门徒代替夫路达坐在车里,罗内部下之中的秘书官代替了罗内。剩下两人不变,就是马车车主吉克尼夫与巴杰德。
夫路达之所以不在,是因为他要跟门徒们讨论刚才看到的一切。因此才会叫实力仅次于夫路达──但仍然有著压倒性差距──的高徒同乘。
此刻夫路达乘坐的马车里,想必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热烈讨论吧。
跟这辆马车正好相反,吉克尼夫乘坐的马车只是一片死寂。
只有凝重的气氛始终支配著马车。
之所以会陷入这种状态,原因出在吉克尼夫身上。因为他的表情僵硬,彷佛有苦难言。
人称鲜血皇帝,备受畏惧的吉克尼夫,脸上总是挂著冷笑,这是大家的共同认知。实际上,他自己也有刻意装出这种表情,因为在众人的眼里,自己必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