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那之前,把同伴的遗体摆着不管让我很不忍心,可以过去那边吗?」
「当然。」遵从飞飞的回答,伊维尔哀来到了两人的遗体旁。
她原本以为遗体应该烧伤得很严重,然而那阵恶魔之火彷佛只烧尽了人的灵魂,两具遗体都没有伤痕。伊维尔哀阖上两人的眼睑,将她们的手摆在胸前合握,然后从包包里拿出安息裹尸布,先将缇亚包裹起来。
「这是?」
「这是魔法道具,将尸体包起来,可以抑止不死者化与腐败等等。而且在使用复活魔法时据说也有帮助。」
「原来如此。」飞飞说着,看到伊维尔哀包裹格格兰庞大的遗体包得很辛苦,于是伸出援手。他用超乎常理的臂力轻轻松松举起了格格兰。
面对两巨白布覆盖的遗体,伊维尔哀做了简单的默祷。就算之后拉裘丝会让她们复活,死者仍然必须受到尊重。
「谢谢您的帮助。」
「不,请别在意。不如继续谈刚才的事吧,可以请您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伊维尔哀爽快地答应,开始描违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话虽如此,她也只知道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她们与虫族女仆交战到一半时,亚达巴沃就来了。
讲到还差一步就能杀死虫族女仆时,安静地聆听的飞飞与娜贝,两人的氛围突然变了。
「然后你们杀死她了吗?」
语气虽然平淡,其中却燃烧着无法隐藏的怒火。
伊维尔哀感到困惑。她不明白试着除掉亚达巴沃的女仆,为何会让飞飞感到愤怒。所以伊维尔哀姑且语气急促地告诉他结果。
「不,我们没有杀她。因为亚达巴沃在我们下手前先出现了。」
「——这样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怒气烟消云散,彷佛一切只是伊维尔哀的误会般,连个影子都没有。只有默默聆听的娜贝僵硬的眼瞳中似乎还暗藏着愤怒,不过她本来就散发着否定的感情,伊维尔哀无法确定她的心思。
飞飞轻咳一声,然后向她问道:
「呃,应该是因为你们想杀那个虫族女仆,所以亚达巴沃才会认真起来吧。」
伊维尔哀明白了飞飞发怒的理由。他应该是认为虫族女仆立场中立,两人却主动挑起战端,才会造成这一切吧。他的意思是说:你们捋了不必要的虎须。
身为冒险者,本来就该避免无谓的战斗。尤其是位于最高阶级之人,若是没弄清楚这一点,会伤了精钢级之名,进而伤到飞飞的名誉。他应该是想这样说吧。然而就伊维尔哀的立场来想,却也觉得难以认同。
「亚达巴沃说过,要让王都的部分地区陷入地狱火海。侍奉那种人的女仆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我相信我的同伴们挺身对付她是正确的。」
只有这点她无法让步。那个女仆比格格兰或缇亚都还要强。即使如此两人仍然挑起战端,一定有她们的理由。她认为同伴们做出如此抉择的理由,一定是为了维护某些正义。
伊维尔哀忍不住用平常的态度反驳,飞飞沉默了。一个是隔着面具,一个是隔着全罩头盔。双方都无法看见对方的眼睛,但伊维尔哀敢肯定,两人此时正以强而有力的视线互相冲突。
先退让的是飞飞。
「唔,啊——是啊。您说得对。对不起。」
然后他略为低头致歉。那态度让伊维尔哀慌了起来。她虽然因为无法让步而差点跟飞飞争辩起来,但她不能让救命恩人这样对自己道歉。
「请、请把头抬起来吧!怎么能让您这样迷人的男士——!呜咦!」
伊维尔哀明白到自己差点说出什么话来,发出一声怪叫,狼狈不堪。
飞飞的确是位迷人的男子,但是从前后文来考量,这时候实在不该用上「迷人」这种字眼。
伊维尔哀在心中尖叫。
(啊——!我有什么办法呢!因为他很帅啊!就算我久违了几百年萌生起少女情怀,也不会怎样吧!谁叫他是这么强大的——对,比我更强,又这么迷人的战士呢!)
伊维尔哀一副年轻少女的态度,偷瞄了飞飞一眼。如果对方显得有点害臊,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是其他反应,那就无法期待了。
伊维尔哀的身体在十二岁左右就停止了成长。因此她几乎没有任何男人想要的东西,很难点燃男人的欲火,也无法让男人发泄欲望。当然,在一部分极端例外的男人眼中,也许她看起来魅力无法挡,但那是例外中的例外,看看飞飞身旁的娜贝,让她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伊维尔哀鼓起勇气偷瞄了飞飞一眼,在她面前,飞飞与娜贝不约而同地仰望夜空。
起初她完全弄不懂两人在做什么,但她想起自己刚才的怪叫,这才明白两人在做什么。
两人是把伊维尔哀的叫声误认为警告了。
(不是啦!)
实在太可悲了,让她好想哭。
「……应该是您看错了吧?我没看到任何地方有什么东西。」
飞飞看过了整片夜空,还对她这样说。
「好、好像只是我多心了。真抱歉。」
「哦,请别在意。与其被敌人先下手为强,倒不如只是多心来得好。」
让娜贝帮忙把一把剑收进背后,飞飞一只手拿着另一把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