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不会吧,你这家伙——!」
那个刺耳的声音来自凹陷的铠甲。
──这家伙想用自己的胸膛挤扁自己。
死者大魔法师也会受到铠甲压迫,但是应该用了什么方法把身体变得坚硬吧。不动如山的身体彷佛厚重的墙壁。
「你如果更弱一点……」
死者大魔法师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短剑。黑色剑身,剑柄镶著四颗宝石。
(楼主:还记得那把大明湖畔旁彼得小队那把友情的证明吗?)
「想用这把剑给你致命一击……不过不管是被剑刺死、被折断背脊而死,还是被挤死都犬同小异吧?结果都是死。」
克莱门汀全身发抖。
听到这句轻浮的玩笑时,压力也不断增强,胸口的压迫感变得难以忍受。至今为止杀害冒险者得到的金属牌受不了不断增加的压力,像是遭到埋葬纷纷落地。第一个掉下来的是刚得到的银牌。
越来越痛苦的呼吸非常可怕。
抱住自己的手臂令人怨恨。
对于为了提升回避力,为了挂上冒险者的金属牌穿著轻便装束的自己感到怨恨。
知道剑对他没用的克莱门汀,以拳头发狂地挝打死者大魔法师的脸,但是那种打法应该是克莱门汀比较痛。然而克莱门汀已经无暇感到疼痛,甚至拔起流星槌加以槌打,但是使得不顺手,反倒弄伤自己。
可以轻易想见之后的命运,越来越难受的呼吸、不断遭到压迫的腹部,还有压扁的铠甲,这些都如实告知自己的命运。
「别挣扎了。只要移动手臂压住的位置,你可是很快就会一命呜呼喔?你在杀他们时也花不少时间吧,所以我也要慢慢折磨你。」
克莱斗汀拚命攻击。
伸手想把脸推开,不断乱抓到指甲快要脱落,连牙齿都用上了──但是所有攻击都没有效果,难受的压迫依然持续。
即使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手臂的束缚。即使如此,克莱门汀还是不放弃挣扎,在呼吸困难,视野缩小之中,为一线生机赌上一切。
「死亡之舞吗?」
甚至没有力气去听微弱的低语。
随著呕吐声,呕吐物喷到安兹身上。安兹空洞眼窝的红色光芒闪过厌恶之色。
甩动双手,努力想要逃走的克莱门汀,已经变成不断痉挛的躯体。
安兹没有因此放松手臂的力道,反而更加用力。不久之后,安兹的手传来粗大骨头折断的感觉。
安兹放开连痉挛也做不到的身体。
随著砰的声响,克莱门汀的身体像个垃圾滚落墓地。脸上因为痛苦和恐惧皱成一团,惨不忍睹。甚至像是从深海钓起的鱼,可以从口中看见内脏。
拿出无限水壶,利用不断涌出的清水洗净黏在身体的呕吐物,同时对无法回应的克莱门汀轻轻说道:
「忘了告诉你……我非常任性。」
5
正当因为清洗骯脏的身体而弄湿衣服感到不快时,感觉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物体急驰而来。看往声音的方向,发现来者果然是仓助。
仓助的战斗力和安兹、娜贝拉尔相比天差地远,如果让它参战而受伤会造成无谓的损失,所以要它在稍远的地方待命。应该是察觉没有打斗的声响,才会跑过来吧。
领悟到超巨大仓鼠可爱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担心安兹的安危──安兹有些无力。
不知道主人抱持这种心情的巨大仓鼠,以超乎想像的矫健身手跑来之后环顾四周,和安兹四目相交的瞬间──
「哇——!」
翻身露出肚子不断大叫:
「……这里有可怕怪物!主公──!主公──!」
感觉全身无力的安兹不禁抱头。话说还没让仓助看过自己的真面目。不过不能放任它继续大吵。往远方的围墙一看,冒险者们还在与死灵搏斗,虽然以距离来判断,他们应该听不到,但是谁也无法保证。
安兹以严厉的语气斥责:
「……不要再耍宝了。」
「唔?如此雄壮威武的声音……难道是主公吗!」
「……没错。所以叫你声音小一点。」
「不会吧!如此超乎想像的模样……虽然早就主公拥有超强的力量……属下仓助更加誓死效忠!」
「这样啊。不过我再说一次,音量压低。」
「太、太过分了,主公!别那么轻易忽略鄙人的誓死宣示!」
「……你没听到安兹大人的话吗?蠢蛋。」
仓助的身体一扁,被踢飞到远方。娜贝拉尔的脚出现在刚才仓助的所在位置,接著缓缓收回。
「安兹大人,这只愚蠢的生物应该没有什么饲养价值吧。可以让属下以雷击将它燃烧殆尽吗?」
「不……使唤森林贤王的评价有很高的价值,光是带著活生生的它上路就有好处。言归正传,娜贝拉尔,没什么时间了,快去回收他们的所有物。可能需要将遗物交给当地的治安机关,有必要事先调查这些东西的价值。」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