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尼纳,为了避免忘记,把这件事写进你的日记里吧。」
「知道啦,我会确实写下来。不过我写的内容是私人日记,这种事不是自己记录下来或是记住比较好吗?」
「留下实体记录是件好事!」
「是这个问题吗?达因…」
「不过我们有那个。」
「那个是什么?」
「就是这个,飞飞先生。」
彼得从怀里取出剑柄镶有四颗小宝石的短剑之后拔出,露出黑色剑身。
「在还没有得到真货之前,我们打算把这个当成彼此的象徽……」
「不叫『漆黑之剑』而叫『漆黑之刃』不是很好吗?话说起来,根本没有真货假货之分,这个毫无疑问是我们队伍的象徵!」
「唔……陆克路特难得说得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漆黑之剑的成员们开怀大笑,显得一团和气。
受到影响,有所共鸣的安兹也露出微笑。他们对于这把短剑的情感,和安兹对公会象徵的法杖的情戚一样吧。
适合用餐时谈论的话题陆续出现,人数众多的漆黑之剑成员掌握主导权,适时对安兹、娜贝拉尔和恩弗雷亚拋出话题。
安兹虽然参与其中,还是觉得与漆黑之剑的成员之间有点隔阂。那是因为安兹缺乏这个世界的知识,为了避免露出马脚时常支吾其词,才会无法融入。这个缘故又让安兹的话变得更少,形成恶性循环。
就算向娜贝拉尔搭话,也只会有出乎意料的回应,因此渐渐没人找她说话。
恩弗雷亚对此倒是很得心应手。
原本他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比安兹更加擅长和别人相处,能够巧妙地融入话题,也具有察言观色的能力。
(……没什么。我也有以前的同伴。)
安兹有些闹别扭地想著这些事,在营火的火光下望著和乐融融地谈天说地的众人。
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对于同生共死的同伴来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恩弗雷亚看见众人的模样,也露出羡慕的表情。
安兹想起以前的同伴,嫉妒地在头盔下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过去的自己也和他们一样。
「...你们的感情真好。其他冒险者的感情也都这么好吗?」
「大概吧,毕竟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如果无法理解彼此在想什么,会采取什么行动,那就危验了。于是在不知不觉间便培养出深厚的情感。」
「说得没错,毕竟我们队伍里没有异性。听说有的话就有得吵了。」
「……是啊。」
尼纳露出难以言喻的笑容说下去:
「若是有的话,陆克路特可能是最早引起问题的人。而且可能是因为我们队伍有个明确的目标吧?」
彼得等人频频点头。
「…就是这样。当大家心意相通时,感觉完全不一样。」
「咦?飞飞先生以前也组过队伍吗?」
安兹不知该如何回答恩弗雷亚的问题,但是这时也没必要用奇怪的藉口蒙骗过去吧。
「不能算是……冒险者吧。」
想起过去的同伴,口气变得沉重也是无可厚非。因为即使身体变成不死者,也并非完全没有情绪,而且过去的同伴对安兹来说是最为怀念的人。
似乎感觉到安兹的回答带有难言之隐,没有人继续追问,现场陷入沉默。
安静到整个世界彷佛只有这群人,安兹不知不觉轻轻抬头,仰望星星闪耀的夜空。
「在我还很弱的时候,有名手持剑盾的纯白圣骑士最先救了我。在他的介绍下,我遇到四名同伴。就是这样,我们组成包含我在内的六人队伍。不仅如此,之后又加入三名和我一样弱小的同伴,总共九人的最初队伍就此形成。」
「喔───」
随著火花爆裂的声音,不知是谁发出感叹的声音。但是安兹并不在意,继续回想公会「安兹·乌尔·恭」前身的九名最初成员。
「他们是群相当优秀的同伴。圣骑士、刀术师、神官、暗……盗贼、双刀忍……双刀盗贼、妖术师、厨师、锻冶师……都是无可取代的好朋友。之后我们历经无数次的冒险,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忘怀那段日子。」
都是多亏了他们,才知道什么叫朋友。原本以为自己在Y G G D R A SIL里也是一样无人理睬,但是和现实不同,他们都是愿意伸出援手的绝佳伙伴。于是在成员慢慢增加的过程中,度过一段同甘共苦的精彩生活。
因此「安兹.乌尔.恭」这个公会对安兹来说,是最为重要的宝物。即使拋弃一切、毁灭一切也要保护它的光彩不受半点损伤。
「总有一天,还会找到和他们一样的同伴的。」
尼纳的安慰话语让安兹强烈回应:
「不会有那一天的。」
声音充满惊人的敌意。被自己的发言吓到。被自己的发言吓到的安兹慢慢起身:
「…失礼了……娜贝,我打算过去那边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