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借我一晚就原谅你。」
「呵,呵呵呵。」
安兹不由得发出冷笑,轻轻举手制止想要上前的娜贝拉尔。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竟然会说出这句和小喽啰相得益彰的经典台词,才会忍不住发 笑。别计较了。」
「啥?」
愤怒的男子满脸通红。
「啊,动手前我可以先问一下吗?你比葛杰夫,史托罗诺夫强吗?」
「啥啊?你在说什么?」
「这样啊,看你的反应就很清楚了。这么看来,似乎连玩耍的力道都不用────飞吧。」
安兹迅速伸手抓住男子的胸口,接著举起男子的身体。
别说躲避,连抵抗都办不到的男子被举起之后发出「呜喔!」的惊呼,同时在周围看热闹的男子们也为之骚动。能够单手举起一个成年男子,他的臂力到底有多惊人?现场没有连这点想像力都没有的人。
店内响起一阵喧闹和惊叹,像是要粉碎这种惊讶的气氛,安兹将双脚不停摆动的男子轻轻丢出去。
轻轻这个说法是对安兹来说。
被扔出去的男子已经人的气势飞到天花板附近,画出拋物线重重摔落地上。
身体碰撞的声音、桌上东西破碎的声音、木板裂开的声音,还有男子的痛苦哀号混杂一起,响彻室内。像是被呻吟声吓到,店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不过——
「呀啊─────!」
───慢了一拍,坐在桌边的女子发出奇怪的惨叫。那是天上飞来横祸时的灵魂哀号。
不,如果天上突然掉下一个男人,会发出这种惨叫也是理所当然吧。然而有个和惊吓截然不同的莫名情绪,混杂在惊呼声中。
「……那么,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可以一起上省得麻烦喔?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也很蠢。」
安兹对男子同桌的人们如此挑衅,男子的同伴们立刻听懂这句简短话语的含意,纷纷急忙低下头来:
「啊?呃呃!我们的同伴得罪你了!真的非常抱歉!」
「……恩,原谅你们。反正没有对我造成困扰。不过可要赔给老板桌子的钱喔。」
「那是当然。我们会照价赔偿。」
正当安兹觉得这件事应该就此告一段落,打算离开时,突然被一道声音叫住;
「喂喂喂!」
转头一看,刚才发出奇怪惨叫声的女子毫不客气地走向安兹。
年纪应该是二十几岁或更年轻,红色头发乱糟糟地剪成容易活动的长度,就算说得再怎么好听,也不算是整齐。说得贴切一点就是像个鸟巢。
五官看起来不差,眼神锐利,似乎没有化妆,有著久经日晒的小麦色健康肌肤,手臂肌肉盘结,手上满是握剑的茧。脑中浮现的第一印象并非「女性」而是「战士」。
胸口挂著串有小铁牌的项炼,随著脚步剧烈摆动。
「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什么事?」
「啥啊?你连自己干了什么好事都不知道吗!」
女子指向坏掉的桌子:
「都是你把那个男人丢过来,我的药水,我重要的药水才会破搏
「只不过是瓶药水……」
「...我可是连饭都不吃,不断节省再节省才拼命存够钱,今天、今天才刚买那瓶药
水,现在却被你打破了!即使是危险的冒险只要有了那瓶药水就能保命,如此坚信的我,希望全部被你粉碎了,竟然还是这种态度?真是令人火大。」
女子又向安兹靠近一步。
眼前是头瞪大通红双眼的激动蛮牛。
安兹忍住叹气,没有确认投掷地点就随手乱丢,确实是自己的疏失。不过安兹也有他的理由,无法轻易答应赔偿:
「……那么你向那个男人求偿如何?要不是他拚命伸出短腿,就不会发生这个悲剧了。我说得没错吧?」
安兹透过头盔缝隙瞪向男人的同伴们。
「啊,是啊……」
「不过……」
「算了,谁赔给我都没关系,只要赔我药水或是钱就好……不过那个可是价值一枚金币又十枚银币喔。」
男子们全都低下头来,看来是没钱可赔。于是女子的目光再次转向安兹:
「果然不出所料,老是喝酒怎么可能有钱。看你穿的铠甲这么气派,应该不至于没有治疗药水吧。」
安兹恍然大悟,原来女子会向安兹求偿是这个缘故。这个请求实在有些棘手。
安兹稍微想了一下,作好心理准备之后发问:
「有是有…不过那是回复用的药水没错吧?」
「没错。我可是一点一滴——」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拿药水赔给你,就此一笔勾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