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为什么会在女仆咖啡厅这种毫无意义的工作场所工作,那只能说是恶性中介所为。
“我的叔父经营的店里在招打工的,时薪 1600円。”
“哇!”
“我也介绍给遥了,说是工作氛围很舒适,十分不错。”
“但是,那是做女仆吧。果然我还是……”
“没事的。男孩子在厨房用微波炉把菜品热一下就行,很简单的工作。”
“不,但是,果然。”
“久濑君!”
“在!”
“……加油吧!”
然后,我就决定努把力。虽然时薪 1600 円的待遇仅限于女仆,而男人只能被最低的薪水所驱使,但就算如三国志那般被卷入并起的女仆间的派系斗争,就算在恶劣的劳动环境中男性打工者渐渐离去,只要是桃花学姐的请求,我就必须要努力。
不管怎么说也是没钱了。放弃这份工,也没有余裕再去找别的工作了。
所以我为了今天也能活下去,在女仆咖啡厅努力打扫厕所。这就是所谓的工作。
“喂,久濑!蜜柑酱还没来啊,怎么回事!”
“说是要变成大猩猩,就踏上了寻找自我的旅程。”
“别胡扯!别小瞧工作!”
“请别对着我说!”
什么纪念日啊,有被恋爱弄得神魂颠倒的闲空的话,就应该好好工作啊。宪法和圣经都写着呢。果然世界就是爱啊,爱国心就是全部啊混蛋。
“喂,久濑!”
“从刚才开始就怎么了!我拿着830円的时薪在拼死工作着呢!”
“大厅那出了点麻烦,过去看看。”
“谨遵您意!”
女仆咖啡店比别的饮食店麻烦多。不付钱就拍照,不付钱就摸女仆,不付钱就向女仆索求爱。在班布鲁慕斯没有没钱的人。这个店是以这种超资本主义的经营方针而成立的。不把利益返还给劳动者这部分也是革命性的[注 4]。
但是不知为何引发问题的大多是有些可怕的人。虽然基本上都是温顺羔羊般的客人,但可能是因似能看见似又看不见的绝对领域而起,就像在说啊啦啊啦似的执着地追着。
店长虽然表情严肃,但性格非常谨慎,所以基本上都是让我来解决问题。我本以为这种店的背后会有可怕的人撑着,但不巧,班布鲁慕斯有着非常健全的经营体制。
边叹气边尽量慢地走向大厅。传来了令人头疼的声音。
“所以说,我是来见蜜柑的!”
“……不在。”
“不会不在!她的排班我全都知道!”
是樱井。不知情的这个人过来了。真可怜。
但是,现在我和他不是朋友。只是引发问题的客人和由店长全权委托的专业员工。夹带私情称不上是专业。
因此我尝试用跟往常一样的方式来回应他。
“请问您有何贵干?”
“啊,直树。可以吗,帮我叫下遥。这个女仆撒谎。”
看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法面对现实。他那不自己亲眼看到就不会相信的样子,在这里就只是个难缠的顾客。
“才没有撒谎。”
像被樱井的话激起般,旁边的女仆回应道。
没见过的脸。是第一次排班跟我重合吗?新来的?不管怎么说,还请别再增加麻烦的事了。
“你已经好好地把话传到了吧。没错吧。”
“……遥休班了。可能是听到你的传话就觉得恶心了吧。”
“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跟我听到的一样,我说着我知道的信息。她想变成大猩猩的事,吵架后后悔了的事,传话和休班和走了的事。
“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樱井的脸色转眼间变得苍白。这是自然,他已经尽力了。
“别这么沮丧。月亮还会升起的。现在你去迎接她就好了。”
“对了,遥去哪儿了?”
“大概在非洲的原始森林吧。”
说着说着我就挨了一记掌掴。不好意思啊,混蛋。
樱井以猛烈的气势打着电话,看来是没能接通。
这会儿,我摸着微微发烫的脸颊,女仆向我搭话。
“没事吧?”
这是在尖锐嗓音居多的女仆咖啡馆里听不习惯的,平和的声音。而且还是能从中听出担忧的温柔音色。
“很疼啊,你没被打过吗?”
“嗯。但是。”
“怎么?”
“有点,害怕。”
我本想着你说什么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