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弟,明显要比我更理解真央的事情。
并且一直都要比我更认真地在考虑真央的事情,觉得自己完全输给他了。
“而且不去学校的话就更没有在这里的理由了,若要休养,在家里要更加方便对吧,就算不去做兼职也不会被生活压得抬不起头。家里蹲要自己一个人出去住,完全没有意义也没有这样的余裕。话说回来,这里好热啊。连电风扇都没有,究竟是怎样生活的?”
“……在这里,或许要更轻松点也不一定。”
对自己说出的话并没有自信。和家人住一起,生活的负担肯定会变轻,与我相遇以后早起的习惯,或许也能靠时间来改变。
“也许确实是这样。实际上,看上去比以前多少好了点”
但是,他像是看穿了我这样的心情,就这么同意了我的说法。
但紧接着又轻轻叹了口气,慵懒地扇动着衬衫。
“到最后也没能搞明白。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那么。”
“正因如此。最后要选择哪边,由姐姐来做决定。家人能做的,也只有帮她增加可选项罢了,这一定是最好的做法了吧。即使如此,若心里还稍稍有点想回来的想法,肯定会想选能减轻负担的一边吧。”
我痛彻地明白他说的话是对的。
要说为何,那是因为,减轻她的负担是我最想做却没能做到的事。
而且他们肯定与我不同,不会只说些安慰人的空话,而是说出脚踏实地的话并去做吧。即使不能说事完美,也会努力去做的吧。
“如果说不能做出选择,与其让她靠着惯性留在这里,就算多少有点强硬也要带她回去。更何况,姐姐有好好地做出选择呢。”
“…………自己做的选择,是吗?”
弟弟点了点头,从见面以来首次在他脸上看见了混杂着忧郁和麻烦的表情。
“虽然是有一半理解与一半的不满……对姐姐来说,留在这里的理由,也就只有直树你了。有了恋人,也能好好睡着了,这么说的话我这边也很难下判断。毕竟没有比这更好的情况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不敢去学校很受打击,有想到什么吗?姐姐没有说关键的地方,所以不太明白。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有发生什么吗,直树不知道吗?”
“…………不知道。”
是觉得自卑吗,还是说,只是看着前方呢?
我无法改变在之前,她在玻璃门面前时的苦闷。
她一定知道,即使在我的身边,也会一直无法再继续向前进。
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互相舔舐伤口的关系罢了。
“是嘛……这里,真的很热啊。去买点冰块怎样?”
“是从哪里过来的。高中生的暑假,是还有几天才会开学吧。”
“从北海道过来的,上周就已经开学了。因为是偏僻的向下,要过来很是辛苦。坐公交到最近的车站要花两小时,然后到札幌又要四个小时,之后还要转车去机场坐飞机,又热又累,真是吃不消。”
听到的瞬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怎么想这都不是可以轻松地去见面的距离。
学姐的事浮现在脑海。坐新干线一小时,每个月见一次,就算是那样的距离也不能算近。
考虑到现实,实在是做不到。对于维持关系来说,这实在是太过遥远的距离。
“但是啊,就算是那样也是她家人呢。”
实在是过于高的一堵墙。反正只是刚认识了一个月,连学校都没好好去的我,和至今为止生活在一起血脉相连的家人。
不论让谁来看,就算是作为罪魁祸首的我都能知道哪边更能让人信赖。
“……老实说,这就要看直树的了。直树你到底有多认真呢。若你是真心在为姐姐着想,就把她交给你也无妨。若是在痊愈以后,姐姐又说了想回来的话,那样也好。”
突然被摆在眼前的选择,总觉得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问题。
明明因为无法得出答案而慎重地搁置一边了,我要选择那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吗?
要照顾她吗?我?对真央?真正的意思是,一直在她身边?
明明连直面自己的事都做不到?
明明我能做到的,只有用肤浅的话安慰她与握住她的手而已?
明明对之前的事完全没做任何考虑。
“………………”
“……嘛,现在也有邮件和电话之类的。不能直接见面的远距离恋爱什么的也挺多的。实际上,我觉得,如果两人都认为这样就好了,那是最好的。”
“你觉得?”
“姐姐说,被自己所束缚是错的。这是决定性的证据。”
这么说着,少年拿出了一本陈旧的速写本。
“……所以被姐姐拜托了。把这个交给你。读起来也很浅显易懂。”
封面上,画着两只兔子。
“读了以后,肯定会把自己的事给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