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批评她比较好吗?但她已经足够努力了不是吗?
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我就没什么能为她做的吗?
“……久濑,我从今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兼职也辞了,学校也去不了……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对自己,我也有这样的烦恼。没有去兼职,也没有去学校。我和她,虽有不同,但却处在一个相似的情况。
所以,我觉得我像是格外地能理解她的感受。
“………………”
但是,若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的话,我早就已经解决了吧。实际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到底该怎样才好,于是就这样过着无趣的每一天,也就是说,果然我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就算是去问镜子,也只会返回同样的问题,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我一无所有。她也是一无……
不,她这不是有吗。与我不同,她有想要做的事。
“…………绘本。”
“欸?”
“是绘本啊,有在画吧。已经完成了吗?”
是啊。她应该有一个即使是双亲强烈反对以致半断绝亲子关系状态都还在追求的梦想。一个成为绘本作家的美妙的梦想。是自己找到归宿。
“……最后,怎么都画不出来了。”
“那么就去画吧。”
“但是。”
“听好了,追逐梦想的人是很耀眼的。而耀眼的人无论怎样都会有办法的。”
这是希望。也是愿望。
冷静地想想,这只是单纯的虚伪的逃避罢了。
即使如此,无论是什么都好,她需要有个什么来作为心灵支撑。
为了不去想过于遥远的未来,而需要一个明亮到眩目的闪闪发光的什么来弥补内心的空缺。
“……做不到。不论是画绘本,还是坚持梦想,我都做不到。”
比起我,她一直更清醒地看着现实。梦想什么的,只不过是不知谁说的谎言罢了。
这种事我也是知道的。超自然和末日论,全都只是个弥天大谎。
但是,这两者应该是不一样的。若是梦想,那不应该是能靠自己一点点去实现的吗。
不去做的话,就不会得到回报不是吗。把那只当作是个梦全给忘了,不会觉得太让人失落了吗。
“那种事不去做怎么知道。说不定就这么获取奖项,发表处女作,全部都顺利地进行下去也不一定。”
“你是认真的吗?明明一次都没读过我的绘本?”
她用强硬的口吻说着。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知道,这种渺小的梦想无法成为对她的宽慰。
“…………对不起。”
“不……久濑什么错都没有。”
“……果然,什么办法都没有吗。”
“……或许是这样。”
夜间的沉默重重地压在身上。是空气太稀薄了吗,这温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总觉得,那些看不见的明天、后天、将来以及黑暗,环绕在我们的周围。混在透明的空气里,一点点地侵蚀着我们。对这些,我无计可施,只能听之任之。
眼前一片通透。尽管如此,还是说出了那些浅薄的话。身上黏糊糊得,直觉得很不舒服。
“……呐,久濑。”
真央靠在我肩膀上,直直地窥视着我地眼睛。
如水晶般澄澈地瞳孔,如倒映在水面上的明月一般摇晃不定。
“我啊,很喜欢久濑。最喜欢了。”
那句话,像是拼命地说给自己听一般。
“久濑呢,讨厌我吗?”
“不讨厌。”
并不是谎言。
“那么,喜欢吗?”
“喜欢。”
这并不是谎言。
“可以只看着我一个人吗?”
“啊、啊。”
“可以,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吗?”
“……怎么了,这么担心。”
“因为,因为……!”
她发出悲痛的喊声,抓住了我的胳膊。亮出了指甲。好痛。颤抖着。没有痛苦相伴的爱情事不存在的。但是,这是爱情吗。我不明白。
净是些搞不明白的事。
“我,就这样下去也可以吗?是吗,是吗……”
“……爱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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