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也逃不掉的天性。
两人泡在温泉中,一时之间陷入沉默。接着朱雀突然开口。
「……你讨厌姬岛吗?」
她开门见山地问。
鸢雄叹了口气,回答:
「……没什么好印象。」
「……也是呢,这是当然的。虽然『虚蝉机关』是遭到放逐之人,他们的首领仍害你们遭遇那种残酷的经历。」
「……我听说那位首领也是因为没有达到你们的标准,所以才会被放逐……我的祖母也是如此……」
「……是的,那是姬岛……五大宗家的规矩。」
——规矩。
拥有异能的家族自古以来订下的规定——或许正因为有那些东西,姬岛才能维持今日的繁盛吧。但另一方面却暗藏了怨恨与龃龉的问题。
朱雀仰望夜空,说道:
「我也有重要的家人。像是可爱的表妹和美丽的姨母。但却因为家中的规矩……失去了她们。」
她露出哀怜的表情。那是心怀深沉伤痛之人才会露出的神情。
「……我到现在仍然很后悔,后悔自己没办法拯救那两个人。如果我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与才能……朱乃……和姨母就不会……」
说到这里,朱雀换上了坚强的眼神。那是充满决心与觉悟之人的眼睛。
「我将会成为下一任的宗主。如此一来就能进行各种改革——我打算革新这种会使人失去至亲的体制。」
朱雀看向鸢雄,做出这样的表白。
「刚才突然要你参加比试对决,实在很抱歉。这是因为姬岛家与长老他们将你视为危险人物……」
「因为我……身边跟着那个?」
鸢雄望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温泉出水口的刃。
它才刚泡进热水里没多久就跑开了,看来还不习惯泡温泉。
朱雀说:
「五大宗家对于你不知何时会失控感到恐惧,于是对你调查了一番。当得知你有姬岛家的血统后更是害怕。特别是姬岛家,他们担心姬岛在这个国家的名声会遭受损害。」
所以才会促成刚才那场对决。鸢雄感觉到那是在测试万一自己出事时,百鬼黄龙是否有办法应对。
朱雀继续说下去。
「不过,如果让那种事继续发生下去,只会不断累积怨恨与痛苦,最后再次产生悲剧……而悲剧又会带来新的悲剧,形成连环诅咒。姬岛的现任宗主觉得这样也无所谓,他认为即使再发生那种事,只要靠蛮力摆平就好。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遮起来就行了,所以仍然依照过去的方式处理问题。」
朱雀一边说话,一边缓慢但确实地缩短与鸢雄的距离。过没多久,想要保持距离的鸢雄被逼到温泉的角落,而朱雀已经近在眼前。
「……我认为姬岛家的人有什么才能都没关系。像你这样的力量一点都不是问题——」
就在她整张脸靠到鸢雄的面前时,她也察觉到自己的样子而道歉。
「……对不起,我自己一头热起来了……你会觉得我是个奇怪的女人吧。突然自称是亲戚和你装熟,甚至还说起这种事……」
虽然她的行动令人惊慌失措,不过朱雀所说的话既纯真又诚恳。连鸢雄也能隐约感受到她没有在说谎。
鸢雄丝毫不认为姬岛朱雀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
更重要的是,朱雀拥有让他想起过世祖母的气质,不可能是坏人。
鸢雄毫无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熟悉姬岛,也对五大宗家没有什么概念。因为我生于普通的家庭,在普通的环境中长大……当然,我仍然依稀有着被封印的与异能相关的记忆。然而直到这个年纪之前,我跟这边的世界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鸢雄面对朱雀说:
「虽然我的想法是这样,但遇见你之后,你并没有给我什么可怕的印象。与魔女她们战斗时,你也保护了我。我……或许没办法为你做什么,毕竟家规是很严格的。不过——」
鸢雄搔着脸颊,有些害羞地说:
「至少我可以找间咖啡厅陪你聊天谈心。」
根据鸢雄至今的经历与他人的说明,他本人不能随意接近姬岛家。因此也无法轻易提供朱雀协助。
不过他或许可以当朱雀的聊天对象。
这是鸢雄现阶段能给出的回答。
听到鸢雄这么说,朱雀轻捂嘴唇,眼中滚着泪水。由于她太过感动,不禁抱紧了鸢雄。
「鸢雄!」
女性特有的顶级滑润触感传到鸢雄的身上。朱雀的手臂、胸部、腹部、腿,每个柔软的部位都紧紧贴着鸢雄不放。
因为事情太过突然,再加上那股触感,让正值青春的少年大脑负荷过度,脑中只剩下对女性柔软肉体的感受。
我该怎么反应才好啊!我可以继续维持这种状态吗!这种状况能被容许吗!
不对,无法得到容许吧。得不到谁的容许?总之就是得不到容许啦!
他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