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有效。」
这个东西,只有僵尸患者可以用。
我挥出右手,打飞了水口手中的香水。香水瓶在地上摔成碎片,薄荷味顿时在四周炸开。
我伸出食指,戳在面不改色的水口的胸前。
「你是小丑吗!在捏住鼻子之前,先去照照镜子吧!」
「怎样?想打架吗?没问题,来啊。」
水口张开双臂,脸上浮现游刃有余的笑容。以运动绩优生身分入学的水口,那身晒成古铜色的肌肉隆起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前面也提过很多次,虽然他已经无法再打橄榄球,但却还是十分爱喝高蛋白,每天做重训。
我早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毕竟我可是皮包骨的僵尸患者啊。
「怎么啦,藤堂,就只有一张嘴而已吗?」
我一拳打在水口脸上,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倾轧声。
虽然水口连晃都没晃半下,但是太阳穴已经爆出了青筋,双眼圆睁。
为了闪躲挥过来的拳头,我钻进水口怀中紧紧抱住他。虽然背部遭受重击,不过,要是我放开手就会挨到致命的一击。我奋力抵抗,试图以膝盖撞击水口大腿外侧。
白石将我拉开,现充们也冲到我们中间,拖走了水口。
我口沫横飞地对水口大喊。
「你知道为什么橄榄球队没人待在你身边吗?因为他们关心的只有〈3〉号这个背号啦!」
「我就只是骨折而已!」
我全身上下顿时失去了力量。
虽然水口粗暴地以手背揉著双眼,不停流下的眼泪还是沾湿了他的嘴唇。
「舞蹈大会那天也是,我始终一个人在等,你们两个都没有来吧。」
有好一段时间,我的视线始终无法离开在现充们的安慰之中缓缓走进大讲堂的水口那抹背影。
在大讲堂上的必修课内容,我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虽然坐在旁边的白石非常努力在抄笔记,不过,反正我是拿不到这堂课的学分了。不但出席天数可能不够,更何况,现在甚至连自己能不能活到期末考都很难说。
我看向走廊侧的座位,但是没发现江奈小姐。毕竟刚才收到了「我要从阳台跳下去」的讯息,现在她多半在家里看电视吧。
春奈坐在最前面的位置,对于讲师所说的内容点头应和。她是个会在考试前让大家看笔记,认真而又温柔的好女孩。虽然这件事根本不重要就是了。
在比较后方的座位,水口跟现充们混在一起,正在看漫画杂志。不时发出似乎感到愉快的「呼哈哈」笑声。
我想学长你也知道,水口是个很单纯的人。虽然外表是那副模样,不过,内心其实纯真到双眼水汪汪的地步。
然而,他因为从高中以来就全力投入的橄榄球之道突然断绝,于是变得无处可去了。这家伙之所以还在锻炼身体,应该是为了想藉此避免迷失自我。
水口像那样强颜欢笑的个中辛酸,对于长年以来一直伪装自己的我来说,有著非常深刻的体会。不,或许我只是以为自己能够体会而已吧。
是啊,我相当后悔。因为,内心没有明确目标的我,只是受到「希望能留下回忆」这种漠然的欲望所驱使而导致水口流下了眼泪。舞蹈大会也是一样,水口之所以表示有意参加,并不是为了想跟春奈打好关系,就只是为了我著想而已。
我看向身旁的白石,他的颈部有著非常新的抓伤,那正是刚才把我拖离水口时留下的伤。
现在这种状况,要是没有我的话,搞不好大家其实都会比较幸福?
一旦开始这么想,世界就逐渐离我远去。你想嘛,学长,不是有种叫做「爱丽丝症候群」的病吗?就像是那个一样,感觉黑板离我越来越远。
我站起来,静静地走出大讲堂。
来到走廊之后,我直接冲向男厕,对著马桶狂呕。
从我口中吐出的是绿色的秽物,多半是腐烂内脏的一部分吧。穿透鼻腔的,不是胃酸那种刺鼻的气味,而是类似猫大便与死掉的鳌虾混合而成的,带有苦涩味道的腐败臭味。
接近酩酊状态,头脑昏昏沉沉的我,就这样俯瞰著堆在马桶里的,自己肉体的一部分。那些物质,与其说是液体,不如说无限接近固体……这可以直接冲掉吗?会不会害厕所堵住啊?
「喂喂,你还好吧?」
从走廊上窥探著厕所状况的白石急忙跑过来,似乎是在为我担心的样子。
白石伸手轻抚我的背,但是被我挥开了。虽然没有使什么力,不过白石似乎还是能够理解,改为向我递出手帕。原来这家伙也懂得像这样关怀他人啊——虽然这种心态或许有点瞧不起人,但我其实相当感动。
在我接过手帕的时候,白石吓得瞪大了眼睛。
……其实我并不会感到难过。现在沾满自己嘴边的,并不是普通的呕吐物。即使连我也能够理解,这些绿色秽物是洗也洗不掉的。
「啊,不好意思,我还是用自己的就——」
正当我要归还手帕的时候——整个人僵住了。
映入眼中的是,〈HARUNA〉字样的刺绣……。
相信学长你也应该一头雾水吧。为了要确定上面绣的字真的不是〈KARMA罪业〉,我还一再仔细审视那条手帕耶。总觉得大概是我上辈子犯了什么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