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10话 苹果的香气沾湿了脸颊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传出「嗡嗡」的震动声。

  不知道眼前缓缓流逝的景色已经过了多久。

  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是彩华传的来讯息。

  『昨天谢谢你。』

  简短的文字。

  没有任何表情符号跟贴图,乍看之下好像很冷漠的几个字。

  没有任何修饰的赤裸言词。

  ──我们建立起货真价实的关系。

  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

  ……彩华。

  「不好意思,结果今天变成只让你陪我回来。」

  这时,思绪被拉回现实。

  我眨了眨眼睛,从流逝的景色当中拉回视线。

  身旁的志乃原一脸阴郁地低着头。

  从未露出这种表情的学妹,似乎正在低声向我道歉。

  我们正在回程的电车上。最后一节车厢空空荡荡,不见其他乘客。

  隔着玻璃窗再次看向外头的住宅区,同时缓缓摇头。

  「你干嘛道歉啊。我觉得很开心喔。」

  「真的吗?」

  列车「喀哒喀哒」摇摇晃晃。

  因为舒服的晃动频率感到有点困的我朝志乃原看去。那双没有任何阴霾的大眼睛笔直地看着我。

  「……对啊。而且你至今都没提过父母的事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说穿了,我是刻意回避这方面的话题。」

  「我想也是。」

  第一次听她提及自己的父母,是在梅雨季时。

  当她对我诉说跟彩华之间的过去时,也有稍微提到她的父母。但是有了今天的经验,我就能知道她当时回避了关于父母的事。

  「但是今天我希望学长可以多了解我一点。」

  「……这样啊。谢谢你。」

  听到我道谢之后,志乃原发出「咦!」的惊呼声。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没有,就是……你刚才说很开心,没想到还向我道谢……这么一来,今天不就是我单方面把学长卷进来而已吗?」

  「跟平常差不多吧。」

  「我跟彩华学姊之间的胜负,也跟学长没关系啊。」

  「有关系吧。」

  「请你不要全盘否定好吗!」

  「不然要我怎么样!」

  志乃原噘起嘴巴,把脸撇向一旁。

  看到她时不时流露的幼稚举动,我也耸了耸肩。

  关掉手机萤幕之后,任凭它滑进口袋里。

  从掌心滑下去也没多少距离,但确实有个沉甸甸的重量感。

  这让我感觉到积年累月的深厚情感凝聚其中。

  「学长?」

  「……总之,你不要大声嚷嚷。就算没有其他乘客,我们还是在搭电车。」

  「……既然没有其他人就没关系吧。讲太小声会被车子的声音盖过。」

  「话是没错。」

  原本打算继续说下去,还是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语。

  因为志乃原紧抓包包的背带,有些消沉地低下头,看来很懊悔今天这个计画的样子。

  对我来说明明挺有意义的,拟定计画的当事人如此消沉也太奇怪了。

  我轻轻对准她的额头弹了一下,志乃原说声:「好痛!」并鼓起脸颊。

  「唔!学长,你最近稍微收敛的家暴倾向又复发了吗!」

  「笨蛋,我什么时候使用暴力了?」

  「现在!就在上一秒!」

  我随口说声:「抱歉抱歉。」向她谢罪,重新看向外头流逝的景色。

  照这样看来,应该很快就会重回平常的高昂情绪吧。

  比起之前体验交往时更加了解志乃原,真是太好了。要是知道我抱持这样的想法,她会怎么想呢?

  在我如此思考时,发现外头景色流逝的速度变得比刚才缓慢。

  窗外可见的景色从洋房变成砖瓦屋顶的住家与木造公寓。跟志乃原爸爸居住的住宅区相比,明显都是屋龄较久的房子。

  列车在寂寥的车站月台停下,旁边的车厢也不见有人下车的样子。

  同时也没有任何乘客进入最后一节车厢,看样子还能继续独占这个车厢五分钟左右。

  当电车喷出大量的烟,景色再次开始流转时,志乃原静静说道:

  「不好意思。还是不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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