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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除了她自己以外,我最清楚了。那家伙每当甩掉一个人时会产生什么样的感受,以及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还有那段过去对现在的她又造成怎样的影响等等。
然而我不是彩华。
就算做出与彩华同样的举动,就算确实是有受到彩华的影响,但也不一定会引导至相同的结论。
「真由应该也有经验吧~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两个人──」
那月的话说到一半就闭上嘴巴。
「嗯。总之感觉还是只有我吧。虽然我也觉得『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就是了。」
「……这种话会在当事人面前说吗?」
「啊哈哈,抱歉。」
虽然有点无法掌握她想跟我说些什么,不过应该是真正替我着想才会这么做吧。
「话说回来,我现在有那么消沉吗?」
「嗯,显而易见呢。」
瞥了干脆点头的那月一眼,我拿起啤酒杯就口。
要不是她用有点强迫的办法约我出来,我还真的毫无自觉。
换作是平常,彩华见到我这副模样应该会主动提起才是,但是她最近完全没跟我聊什么太深入的事。
我一边窥探涌上心头的疑问,一边喝起啤酒。
「唉,悠太。关于礼奈那件事,我并不觉得生气,而且礼奈自己也能接受。所以你没必要这么自责啊。」
「……我还以为你会痛骂我一顿。我知道礼奈没有生气,但是我……呃,当时也没能做出回应。原本觉得你会说我没有权利这样消沉。」
「为什么?重要的人离开自己身边,任谁都会消沉吧。」
那月把莲藕扔进嘴里,发出清脆的咀嚼声。
在她吞下肚子的同时,似乎有些在意我那番话的某个部分,皱起眉头。
「话说你竟然以为我会痛骂你一顿吗?我确实有讽刺挖苦悠太的前科啦,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懂得尊重当事人一起做出的结论。」
「成熟的大人才不会这样说自己。」
「会啦!你自己明明也是会一边喝酒,一边感慨地说声『我们也都长大成人了呢~』的那种类型!」
……被她说中了。印象中我确实说过几次这种话。
我立刻低头说声:「对不起。」安抚那月。
但这终究好像也只是那月的玩笑话,她以没有特别在意的模样说道:
「算了算了。悠太,礼奈有话要我转达给你就是了。」
「咦?」
突然之间换个话题,让我不禁轻呼一声。
──礼奈有话要对我说?
大概是从我的视线中察觉某些情绪,只见那月扬起嘴角。
「她说:『不要客气喔。』还说只要这样讲,悠太就会懂了。」
「客气……」
这句话的主词肯定是「对我」吧。
……客气啊。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
「哼哼,你绝对不懂吧。」
「不懂什么啦。」
「这个嘛……嗯,看来时机有点太早了。说不定是我误判了。」
那月喃喃说了一句:「真伤脑筋~」便吃起最后一片烤牛肉。
就这么持续几十秒的沉默之后,打破僵局的人也是那月。
「……她拜托我当悠太变成『这种状态』的时候,就要对你这么说。要不然我才不会跟你单独出来喝酒呢~」
「喔……是这样啊。原来如此。」
我是抱持着会挨那月骂的心理准备踏进店里,根本没有那种心思,但是冷静下来思考,跟甩了自己挚友的男性友人单独出来吃饭,可以说是风险极高的行为。
即使如此,如果早就知会过礼奈有今天这场饭局,那又另当别论。
我知道这个场面不适合这么想,但是间接与礼奈有所牵连的感觉还是令我感到欣喜。
察觉到这样的心情,我不禁咬紧牙根。
「怎么样?」
「……不。说到头来,『这种状态』是怎样啊?我很消沉的意思吗?」
「啊~这也是啦……但具体来说好像又不是这样。」
那月干了这杯Highball,朝着呼叫店员的服务铃伸手。随即又打消这个主意,再次看向我这边。
「我的意思是你被礼奈的幻影困住了。现在的礼奈不希望你这样。或许你想跟礼奈一直维持良好的关系,不过现在还是应该保持距离的时候吧。」
「……你什么都知道啊。」
那月若无其事地耸耸肩。
「我们是挚友啊。不好意思喔,你们之间的发展我都一清二楚。但是我没听说你们实际说过哪些话,而且就算去问她应该也不会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