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都是我的第一次喔。被人告白会觉得开心,也因为是悠太……」
「确实他人对自己抱持好感,不一定都是令人开心的事。但礼奈对我抱持好感,我真的打从心底感到开心。」
「……你怎么能这么笃定呢?说得出理由吗?」
礼奈展现出哀戚的笑容,微微歪过头。
这句低语般问出口的话,传进我的耳中。
她要一个明确的理由。
──我当然说得出口。
这并不是临机应变才说,而是我的真心话,所以我才能在带有紧张感的状况下侃侃而谈。
「礼奈了解我这个人的个性。礼奈也是最切身明白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我是个很废的人耶。要不是到了没有退路的最后关头,我甚至无法像这样直接说出口。」
礼奈先是微微张了嘴,然后又闭上了。
她淡紫色的眼睛犹如浪潮般晃动。
「但礼奈总是愿意接受这样的我。我想应该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一句『因为我喜欢这个人』就能带过去。这样……」
我咬紧牙关。
现在说出口的一字一句,真的能打动礼奈吗?我那个时候都已经如此明确地拒绝礼奈了,现在竟然用同一张嘴──
但我得告诉她才行。
我不知道毫不掩饰地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算不算是真诚面对一个人。
然而我会谨守之前我们说好的事。我相信唯有这点一定是真诚的情感。
──要将内心的想法说出口。之前礼奈说过好几次。
不把话说出口而产生摩擦的关系。如果我们当时都能鼓起勇气,直接讲开就好了。
所以此时此刻,我要将一切都化为言语。
也说给那个时候的我们听。
「这样,怎么会是困扰呢?就算完全撇开我根本没资格这样说的前提,我也从来都不觉得困扰。对我来说,礼奈对我抱持好感就是一件这么……这么宝贵的事。并非夸大,我是真的对此感到很开心。」
如果礼奈是说「再也不相见」,我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因为那样的决定,没有我的想法可以介入的余地。
正因为她说「不会再见面」,我才会在这里。
因为那是可以根据我的想法去颠覆的决定。
「我以后也还想再见到你。想跟你见面,想跟你聊聊天。」
人跟人碰面的理由,光是如此应该就足够了。
思考各自该如何应对只是次要。比起理论上的思考,我想先以这份情感为优先。
这跟念书不一样。
人际关系比起理论更重于情感。
这就是我的结论。
无论身处哪一种价值观之中,都会有持反对意见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才想顺从自内心涌上的情感。
「要说现在立刻回到上星期之前的关系,或许称不上是为礼奈着想。所以,总有一天可以那样相处就好了。」
「……我也想跟你见面。但我没有理由跟你见面。」
「我们都是彼此重要的人。光这一点就足够了吧。」
「重要?」
礼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样,只能重复一次这个词。
「对。我那时候要是对你出手了,就没办法说自己是珍惜你的。」
听我这么说,礼奈沉默了一阵子。
我也静静等着礼奈的回应。
并不是透过话术引导出来,也不是随波逐流的结果,我只想听到她打从内心深处涌上的率直话语。
最后,礼奈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朝我看了过来。
「你真的……珍惜我这种人?」
那是她打从心底问出来的话。
我从口袋里拿出束口袋来。
将手伸进画着大大向日葵图样的束口袋中,指尖就能碰到某个金属物。
在我取出来的瞬间,礼奈睁大双眼。
那是有着祖母绿装饰的手炼。
以前我们一起买下来的成对物品。
「那是……」
「你还记得我们买这条手炼时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啊。」
我牵起礼奈的手,替她戴上手炼。
「……我都做足那样的觉悟了。这会让我产生动摇。」
她这么说的语气彷佛在压抑着情感似的。
在我松手之际,虽然是短暂的刹那之间,礼奈的手就像攀附过来一样向上动了动。
但马上就停下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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