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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是国中时的我,一定会继续默默放在心里。就算是朋友的拜托,我也做不出后来又去帮助对方这种事情。更何况那是在准备大考的时期吧?不如说真亏你还替她善后。」
「──等等。我不想听你说出这种话。」
「是啊。我也不太喜欢像这样偏袒,说穿了这也只是表面上的激励。实际上你依然有不对的地方,而且换作是我,站在彩华的立场也会感到后悔。」
这么说完,彩华眨了眨眼。
她似乎流露一点放心的表情,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彩华你啊,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好吗?」
「……对志乃原视而不见。」
「你并没有这样舍弃她。后来还是有去帮她吧。」
「就算只是一时而已,我还是这么做了。比起志乃原,我更以自己为优先是无法扭曲的事实。」
「这点确实无法扭曲。但本质上不好的地方并不在于此。」
「…………你想说什么?」
彩华再次低下头去。
她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就像是在向人求救一般。
──我知道彩华接下来要采取怎样的行动。
她会因为对学妹视而不见这件事被我定罪,然后向志乃原道歉做一个了结,并以此展开一个新的开始。
然而这不过是形式上的结果。
即使在彩华的内心做出一个了结,也不知道志乃原的想法会不会改变。
如果真的要重新开始,就只有在双方都能接受的情况下才有意义。
就像我跟礼奈说好了,要相互抵销彼此的过错。
就连志乃原自己也没能明言是彩华的错。即使有着憎恨的理由,也找不到可以责备她的道理。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股难以排解的心情不断在心头缠绕着,让她每当看见彩华就会不禁反抗。
每次都被那样没道理地缠上,彩华当然也会不禁想应战吧。
若想修复两人这样执拗又恶化的关系,彩华就必须亲口说出自己要受到志乃原责备的理由。
而且要是不向她道歉,志乃原也只会越来越憎恨彩华。
──对不起。即使当时跟你没那么亲近,我也不该舍弃你。
……即使这就是事情的本质,也应该要避免说出口才对。
要是听她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志乃原的自尊心会多么受伤。
因为道歉而造成二次伤害,这反效果也该有个限度。
这世上多的是因为照实说出口,反而让事情更加恶化的例子。
话虽如此,彩华还是要由衷向她道歉。而志乃原也该有个接受她道歉的理由。现在就是需要一个让她们双方都能接受的原因。
对此做出提点,就是现在的我能做到的事。
「……能救助的对象是跟自己不亲近的人。要是产生了那个人好像受到某种迫害的预感,即使没有确切的证据也能救助。只要过去曾舍弃过一次就无法原谅。以理想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但以现实来说,这种状况多的是。志乃原在理智上也能理解这一点。」
「你为什么有办法断言她能理解?」
「你跟志乃原重逢的时候,那家伙曾有因为舍弃她这件事本身责备你吗?」
我这句话让彩华不禁语塞。
志乃原无法忍受的并不是被她舍弃这件事情本身,而是彩华的改变。当然,这也算是舍弃她这个行为所造成的结果,但这两者的差异很大。
而且无论彩华在那之后是怎么想的,她还是消除了关于志乃原的不实谣传。
对过去的志乃原来说,那或许可以算是一种补偿。
但这两者之间相隔了一些时间。无论当时在背后做了多少应对及处理,应该都很难完全压下已经窜起的情感。
「但是,除此之外的道歉……『对不起,我当时跟你不够亲近』这种话也太傲慢了。对志乃原来说,与其要这样道歉,还不如什么都别说比较好。」
「对啊。」
「那么──」
「彩华该受到责备的地方,首先是无法控制好社团内的气氛。」
彩华睁大双眼之后,紧咬了下唇。
「你当时是社团的队长。最基本的问题,就在于酝酿出了一个让明美能够恣意妄为的气氛。」
即使国中时的彩华个性跟高中的时候不一样,依然是班上的中心人物。
而且还是社团的队长。
她名副其实具备能够改变社团氛围的力量。但却没有想要去改变的原因,在于她想避免与明美起争执。
这个选择乍看之下无可奈何,但实际上只是拿他人当借口逃避了这问题而已。
这是她首先该被身为社员的志乃原咎责的问题。
「明美平常用傲慢的态度在练习时,你并没有逐一去警告她吧。我能理解你是不想引起纠纷,但即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