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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平常的我相差太多的投篮姿势,让队员们都非常替我感到担心。
我也在不明就里之下试着想克服这种莫名僵硬的状况,结果过了好几个星期,也几乎不见改善。
去了一趟医院之后,医生说:「恐怕是一种轻度投球恐惧症吧。」
因为过去的失败造成心理阴影,以至于就只有在做出特定动作时会出现障碍。医生虽然表示在他们这里没办法做出正确的诊断,但我自己也认为应该是投球恐惧症所致。
好像也是有恢复的方法,但我在理解到罹患投球恐惧症这个现状的同时,就果断放弃篮球了。
打篮球这件事本身确实很开心,但我不想为此面对心理上的问题。
我喜欢篮球。
但是这份「喜欢」也只是普通程度而已,光是如此并不构成继续打下去的理由。
每当我在极为靠近篮框的地方投篮的时候,脑海里都会闪现一段记忆。
那跟比赛即将结束时投篮失败──是不同的光景。
而是彩华学姊的眼神。
好像在看我,又好像没在看的那双眼神,会掠过我的脑中。
替我抛开不懂恋爱这种自卑感的人。曾几何时,我认为只要有彩华学姊在身边,就能更加稳固我这个人的存在。
然而我只是误以为自己很贴近她的心,打从一开始想必她就没把我当一回事。
──一个人的心真是难以捉摸。
我完全做不好呢。
爸爸跟妈妈也是──或许就是捉摸不了彼此的心情才会离婚。就连一同相伴这么多年的人都会像平行线般错过。
可见心意相通绝不容易。
我不禁懊悔地想,要是懂得恋爱就好了。
年幼的时候是有过好几次的回忆,但那种东西无法成为任何助益。
我无法想像明美学姊的心,全都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恋爱。
如果是有好好谈过恋爱的人,一定能给出更有益的建言。如果我对恋爱话题之类的八卦也感兴趣,或许就能掌握宫城学长跟明美学姊之间的关系了。如此一来,我也会主动跟宫城学长保持距离。
如果我做了这样的选择,比赛就不会输在那里,彩华学姊也能更往上迈进,成为我理想中的存在──
当我的思绪想到这里,我重新察觉了一件事情。
我一点也不憎恨彩华学姊。直到现在,彩华学姊依然是我的理想。
我只是发现自己跟彩华学姊其实相距甚远,因此感到有些挫折而已。
只是我擅自期待,又擅自受伤而已。
当我可以谈一场真正的恋爱时……是不是就能够正确衡量与他人之间心的距离了呢?
我想,应该会比现在好多了吧。
我最后再看了一眼篮框,便离开了体育馆。
◇◆
自从进入大学之后,我才主动踏入体育馆。
在大学入学时,除了认真念书之外,我还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谈恋爱。
另一个是克服自己的弱点。
体育馆象征着我的弱点。
擅自将自己的理想加诸在彩华学姊这个他人身上,得知其实不被当一回事的时候就擅自感到受伤。国中时候的我,总是透过依赖他人以维持自己的坚强。
在过了五年岁月的现在,我认为已经看开到可以拿来自嘲的程度,然而我总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残留在本质上。无论身心应该都有所成长了,至今却还无法抛开这样的悬念。
因此为了证实自己有所成长,也只为了想向自己证明已经克服了自身的弱点,而体验加入大学的篮球社,并一再主动踏入体育馆。
经过将近五年的时间,我的投球恐惧症已经沉寂下来了。
医生说是「轻度投球恐惧症」,状况好像也真的满轻微的,在高中入学时就已经平复许多。或许以经理身分加入社团,也成了一种治疗吧。
偶尔趁着体育课等等试着投篮时,也是表现得跟原本的我一样。
医生说环境变化也会成为改善的契机,看来是马上就出现成效了。
所以我在大学刻意以选手身分加入篮球社,并在跟过去相似的环境中存活下来。我认为这是自己认定已经克服弱点的一种手段。
在体验入社的期间,练习状况非常顺利。
国中时隶属于称得上是强校的我,尽管距离先发球员的宝座还很远,还是抱持着升上二年级的时候,说不定可以被选入替补球员中的希望。
不过,这也是直到她出现在我面前为止的事了。
事情就发生在结束体验入社,我正式加入篮球社的第一天。
有着前篮球国手经历的教练,对新加入的学生打过招呼之后,过了几十分钟左右。
正当我用手指转着篮球的时候,有人从身后叫了我的名字。